此时，齐悦正在炼狱谷打前开路。

一路畅行。

除了齐悦偶尔蹩到脚、被天上路过的幻阵异鸟拉了一脑袋鸟屎、跟许凤瑶说话的时候狠狠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之外。

一路上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顾折乌在身后抱着剑，眸子里晦暗不明：“原来你当时说你熟悉这儿，不是骗我。”

齐悦舌尖顶着腮帮子，舌头还疼着呢。她被霉运作弄得没有心情说话。

倒是许凤瑶若有意、若无意地看了顾折乌一眼：“小悦跟你说过熟悉这儿？那为什么我们不早点让她带路呢……”

“她提过，我没在意。”

顾折乌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情绪。

许凤瑶动了动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是她觉得，顾折乌对她的态度，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忽然唤了一声：“小乌……”

顾折乌脚步一滞，轻声道：“怎么了？”

许凤瑶绞着衣袖：“那时候，我是吓到了，太害怕了，毕竟我以前都没有见过那样的你……我当时口不择言……其实，我知道你是很好很好的，你不是……”

顾折乌闭了闭眼睛，他唇角轻扯，打断了她的话：“师姐不必这样。”

许凤瑶讶异地睁大了眼睛。

在她的印象里，这是顾折乌第一次打断她的说话。

她心里莫名其妙竟有些难受。

毕竟她心里是虚的。

以她对顾折乌的判断，当时他那么恐怖的模样吓到了她，在她清醒以后，他应当是前来对自己嘘寒问暖才对，他会问自己是不是被吓到了，他会关心她。

但是顾折乌一醒来，就不大理睬她。

她思来想去，应是当时脱口而出的“怪物”两字，让他生气了吧？

她心里委屈着，但见顾折乌的态度，细细想想，又觉自己的确伤人。

她用眼角余光看着顾折乌，心道再等等，等他忘了这事，气淡了，她去哄哄，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