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園诚实地回道，声音听着闷闷的。

“林老师对每一个小朋友都很好的……”

何禄安担心她喘不过气，将她从自己身上微微推开了一点，继续道。

“……那你喜欢林老师吗？”

“喜欢。”園園点点头，抬起红彤彤的双眼疑惑地看向爸爸，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班里的每个小朋友都喜欢林老师的。

对于何禄安来说，裴蕴的死就跟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清晰，每每想起男人临别时笑着和他说再见的模样，就觉得心如刀绞。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艰难地将话挤了出来。

“如果以后妈妈永远都不回来了……林老师做你的妈妈，你愿意吗？”

園園先是一愣，小小的人儿似乎无法马上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反应过来后，’哇&039;得一声哭了出来，眼泪争先恐后地涌下来，小手紧紧抓着爸爸的衣服，摇头呜咽道。

“不要……園図不要……園園只要自己的妈妈……”

“園園不要别的人……”

“爸爸骗人……爸爸说了等園園长大妈妈就会回来了的……现在又说妈妈不回来了……”

剧烈的哭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原本吵吵闹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都在看着这边，老师也赶了过来，见向来乖巧的園園哭成这样，站在旁边有点不知所措。

何禄安心疼得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抱紧怀里的小人儿连声安慰道。

“好好好……園図不要别的人，爸爸是跟你开玩笑的……”

“不哭不哭……園園不哭……是爸爸错了……”

園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总觉得周围小朋友的目光里带着嘲笑，嘲笑她没有妈妈，渐渐的就不敢发出声音了，躲在何禄安怀里，无声地掉眼泪，小声道。

“爸爸……園図不想做蛋糕了，園園想回家……”

何禄安狠狠吸了口气，将眼眶中的酸意压下去，哑声道。

“好，爸爸带你回家。”

園園的情绪不稳定，再在学校带下去显然不合适，何禄安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就抱着她离开了。

留下一个没做完的蛋糕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上，无人问津。

何禄安本身对女人硬不起来，之所以提出那个建议，就是想给園園一个完整的家，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宝宝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以后是怎么都不敢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