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需不需要我去把那个叫水草的狗东西抓回来杀了？”

矢语气冷漠，足足比矢高一个头的则大站在他身后瑟瑟发抖，什么话都不敢说。

“……”武扫了眼身边逐渐堆积的粮食，牲畜，器具。再瞅了一眼百米开外快被填满的埋尸坑。

武也觉得水草做得有点过了。

“不用管他，奴隶少一点就少一点吧，只要资源都到手就可以了，况且……冬天就要来了。”武抬头远望，话锋一转，将讨论的对象转移为了近在眼前的冬天上。

冬天，是一个与痛苦同名的季节，风雪袭卷，寒霜封天，没有作物可以在这个恶劣的季节下生长，牲畜与人也要面对低温的挑战。

如果部落没有任何准备就面对冬天，很有可能会被永远抹去，消失在瑰煌大陆之上。

就算侥幸扛过寒冷的冬天，如果不能快速恢复实力，也迟早会在其他部落的试探与攻击下灭亡。

弱肉强食，便是如此。

“那他杀的奴隶也太多了！老弱病残也就算了，没有进行过云泽的女人他也杀？这是多么大的损失你不知道？！”矢并没有顺着武的意思转开话题。

部落们大多信奉上天，认为上天是世界的最高主宰，由此诞生的神话传说中，对男人女人的“定义”也颇具神话色彩。

东方神话中人由女娲创造，西方神话中人由上帝创造，而瑰煌大陆东部的部落们则普遍认为，人是上天力量的一部分。

男人是云，女人是地。因为云会释放雷霆，摧毁一切，这与男人的战争地位高度符合。而女人则有着繁衍的神秘能力，在部落人的认知中，只有大地才能孕育生命。

而云泽……自然是男人与女人想要诞生新生命时，无法避免的繁殖过程。

“杀了就杀了，帝国没有足够的男人来进行云泽，与其留着干吃一个冬天的粮食，浪费帝国的资源，不如杀掉早点结束她们的痛苦。”

武的话语非常冷血，但他始终牢记这次行动的第一目标：粮食，可以让帝国渡过这个冬天的粮食。

相比较之下，奴隶只是顺手的事。

有当然好，没有也无所谓。

“……”矢还想说什么，但却被武挥拳直接打断。

“我知道矢你见不得杀人，尤其是杀女人和孩子，但世界就是这样，要么我们杀别人要么别人杀我们，资源都是有限的。”

“在智的领导下我们已有三十七年没有主动覆灭过其他部落了，这是三十七年来的第二个，在这片大地上我们反倒显得格格不入。”

“已经没什么人记得‘恐人’的恐怖了，当我从母亲口中得知我们曾经的野蛮与残忍时，我甚至恼怒到顶撞了她……”

“看看吧，这个部落甚至敢抵抗，一个只有千人的部落甚至敢抵抗。”

“你不应该愤怒，我们已经足够有道德了，至少我们没有把尸体拉回去，而是把他们就地埋葬。”

“你如果还有意见，那就去把水草杀掉吧，我不会为了一个奴隶与血亲为敌的。”

“一个奴隶和一个族人我拎得清。”

武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矢，黑色的眼睛就好像强大的猛兽，青铜剑的剑柄被直接拍到矢的右手上，直到痛觉从右手传来，矢才陡然恢复清明。

而矢清醒后后的第一眼，就是武的眼睛。

“扑通”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矢竟然直接栽倒在地上，手中的青铜剑也顺势插入地中，剑柄定在武触手可及的位置。

只要武一伸手，拔出青铜剑，接着顺手刺下……

矢就会死。

……

当武押着几百奴隶与物资回到部落时，他从同胞口中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智病倒了。

“智！”一掌拍开智家大门，武的眼睛焦急搜寻着，待看见智坐在床上才放下心来。

“你没事吧？”武冲到智的跟前，眼睛不断的在智身上搜寻可能的份口，却突然发现智的变化太大了。

智的身体比以前更加削瘦干瘪，白胡子也垂到床上，头发乱糟糟的完全没有打理，与之前极度关注个人卫生的智判若两人。

“嗯？武……咳咳！”听见武冲到床前的动静智才回过神来，刚想说点什么就咳嗽连连。

“你慢慢点说慢慢说，我在我在。”武连忙拿过桌上的水递给智。

智摆摆手，示意武放回去。

“奴隶和粮食有出现问题吗？”智低声问道。

“没有，五百左右的奴隶和资源全都运回来了，粮食数目粗略看了看，应该足够所有人挺过这个冬天了。”武一字不差的回道。

“奴隶怎么…咳…安排的？”

“都安排去捕鱼和采果子了，不用担心出现什么问题，有足够的人手看着呢。”

奴隶虽然是战败者，但数量过多还没有人手看着的话，他们就极有可能会聚集起来对抗帝国，毕竟没有人想当奴隶。

因此奴隶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手看着。

“嗯……”

听过武回答的智沉思起来，思考着能不能减少一部分看守奴隶的人手，将他们投入到后续的战争中去。

毕竟天灾意志传进他脑海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有不断发动战争，掠夺人口，毁灭文明才能获得天灾意志的青睐。

但战争是需要战士的，看守奴隶的人多了，参加战争的人就会减少，虽然帝国有着青铜武器的优势，但冷兵器……严格意义上来讲是部落时代，人数与士气才是决定胜利的最主要因素，战士的减少会增加帝国战败的可能。

况且如果帝国在这种情况下仍然继续胜利，奴隶的数量必定大幅上涨，那增加的奴隶怎么办？继续抽战士管理吗？那得抽多少战士才能震慑住奴隶？

帝国胜利奴隶增加，奴隶增加为了管理战士也需要减少，战士减少就可能导致帝国战败，帝国战败就直接全部完蛋。

因此，在这种可能出现的恶性局面下，智必须想出办法解决这个诡异的平衡，既要让奴隶可控，又不能太影响后续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