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黏黏的，有点不舒服。

走到洗手台，季澄意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洗手台前的空间窄小，只能容纳下季澄意一个人，所以蔺谨独也没前挤，在他身后停下了脚步。

季澄意从镜子里看他，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就见蔺谨独已经抬手朝他身前环过来。

季澄意以为蔺谨独要抱他，下意识要躲开，却见蔺谨独只是目标明确地关掉了他领口的收音麦，然后就收回了手。

季澄意“”

关掉季澄意的麦，蔺谨独又转回手来关自己的麦。

确定两人的麦都关掉了，蔺谨独这才抬眼去看镜子里的季澄意“季总要说什么”

季澄意顿了顿，这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缓缓开口“蔺总不知道什么叫言而有信么”

蔺谨独听出季澄意这是要找他算刚才的帐了，索性不答，反问他“季总是比较喜欢年纪小的男生么”

话题转的太快，季澄意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什么”

蔺谨独说“你刚才执意要给外面那个小男生喂饭。”

季澄意“”

季澄意关掉水龙头，抽了张纸转身看他“刚才难道不是蔺总输了游戏么”

蔺谨独还是那句话“我说了我没输，是节目组故意让他们赢的。”

季澄意手上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那蔺总去找节目组啊，为什么问我”

蔺谨独安静看着他。

季澄意没有继续看他，他将擦完手的纸丢进垃圾桶，然后就跟蔺谨独说，“蔺总，我比较喜欢互相尊重的关系，希望你刚才的举动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季澄意抬脚就准备绕过蔺谨独从这窄小的空间里走出去。

却在走过蔺谨独身边时，被他抓住了手臂。

季澄意被迫顿在原地，却也没生气，只是微微仰头“蔺总还有话说”

蔺谨独说“季总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季澄意看着他，“蔺总，我好像没有义务要回答你那么私人的问题吧”

蔺谨独眼底有暗色闪过“如果我一定要让季总回答呢”

季澄意说“蔺总是甲方，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我当然是可以回答的。”

他点头“是的，我比较喜欢年纪小的男生，蔺总听到答案了，可以放开我了”

蔺谨独拧眉，眼底的暗色逐渐加深“年纪小的男生幼稚又不可靠，我觉得他们不太适合季总。”

季澄意问他“那蔺总觉得多大的男生比较适合我呢”

蔺谨独脱口而出“我”

我什么，蔺谨独又没继续说下去。

就那么顿在了那里。

季澄意看着他，眼底有一丝颤颤的波动。

可空气静默了片刻之后，蔺谨独也只吐出一句“我我想想。”

季澄意眼底沉寂下来，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好的，那蔺总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诉我。”

“嗯。”蔺谨独放开了季澄意。

季澄意没多停留，抬脚就走了。

季澄意走后，蔺谨独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顿在那里。

顿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缓缓走到洗手台打开水龙头，就着哗哗流出来的冷水洗了把脸。

直到冷水的刺激让他脑中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下来之后，蔺谨独这才关掉水龙头，抬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刚才想脱口而出的是

他比较适合季澄意。

蔺谨独不是个未经世事的年轻小男生，他有一套很成熟的思维逻辑。

所以他很清楚他刚才那句没能说出口的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

蔺谨独没再往下想，他缓缓起身，然后转头看着季澄意离开的方向。

昏暗的灯光下，他眼底交织着清晰而又茫然的情绪。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总结出来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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