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主帅稍等片刻,本王先行更衣,更衣过后,便同主帅一起去牢中。”
话落,他便大步朝着床边走去,拿起外袍往身上套。
他的确不是不想去牢中,只是没想到而已。
“王爷想好了,当真要去?”
“嗯,我意已决,主帅不必再多言。”
于是,片刻之后,二人并肩出现在牢房。
一众当值的狱卒大吃一惊,连连行礼相迎。
众狱卒心中直犯嘀咕,这二人突然造访,究竟有何要事?
然后,就见到高贵冷酷的齐王殿下,竟随意打开一间牢门,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在脏乱不堪的草垛上坐下。
众狱卒纷纷瞪大眼睛,差点惊掉下巴惊掉下巴,忍不住去揉眼睛。
定睛再看,齐王依旧坐在原地,完全没有出来的打算。
这……
谁能告诉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王为何会坐在牢房的地上不出来?
“牢中条件不好,王爷金尊玉贵,自小便没受过什么罪,若是受不了,不必勉强。”
云铮看着四周的环境,满脸懊悔的出声,仿佛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不已。
此地目光所及一片脏乱差不说,更是臭气熏天令人作呕,这哪里是什么条件不好,简直就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多谢主帅好意,不过不用了,我会等到处罚结束的。”
墨元昊摇头,声音满是坚定。
什么?
齐王不是来视察,而是来受罚蹲大牢的?
一众狱卒差点当场被吓晕过去。
这尊大佛,去哪里呆着不好啊,为什么非要来牢房?
就牢房这种阴暗恶劣、脏污恶心之地,他们要怎么做,才能做到不怠慢啊?
完了完了,这下怕是要人头不保了啊。
狱卒们不由哭丧起一张脸,心中痛哭流涕、泪流满面,就仿佛天快要塌下来似的。
“爹……”
云铮刚从牢中出来,没走几步,便被角落中窜出的人影拦住去路。
是云晚夜。
“你怎么来了?”
看着少年身上的粗布麻衣,云铮眉头不由皱起,多少有些不太习惯。
“这不醒来后没看到爹,就出来找爹呗!”
听到这话,云铮瞬间满脸嫌弃。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
云晚夜:“……”
这话多少有些过分了嗷!
不过谁让这是爹呢,他才不跟爹一般见识。
忽然,他凑到云铮耳边,压着声音神神秘秘的出声。
“爹,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墨……呃,不是,是齐王,听说齐王那边出了点事儿,到底怎么了?”
“还有啊,你们不是一起来的牢房吗?怎么只有爹一人出来?齐王呢?”
“你倒是消息灵通,”云铮掀起眼皮扫视四周,压着声音说道:“走吧,回帐中再说。”
“好嘞。”
很快,父子二人回到帅帐之中。
面对俩兄弟探究的眼神,云铮简单的将事情讲了一遍。
“听当值的将士们说,他一睁眼便开始砸东西,听到动静,随从不放心进去查看,不料,被他一阵拳打脚踢。”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这场怒火来的莫名其妙、毫无征兆。”
“我过去时,他已经冷静下来,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正常。”
这里的‘他’,自然指的是墨元昊。
云晚夜摸着下巴沉思。
“这可是军营重地,大敌当前,好端端的,他怎会如此控制不住情绪?”
这着实不符合此人一贯的脾性。
再者就是,从云铮简短的讲述中,他并未察觉到有丝毫不妥,那么,又该如何解释那些行为呢?
“大哥,小妹怎样了?”
想不通,他便将视线转移在云晚柠身上。
“还在睡呢。”
云晚辰轻声回了一句,顿了顿,道,“怎么,你觉得他如此反常,是跟小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