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拉开推拉门,站在泳池护栏处往下看,距离最近可以落脚的平台大约是在5楼。
虽说只有两层楼的距离,可对于手无缚鸡之力,一贯被家人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她而言,简直比登天还难。
稍不留意,就会跌入深海,倒时没等被鲨鱼吃,就先摔死了。
容婉紧锁着眉,调动所有脑细胞,将目光所及范围内所有的物件都考虑了一遍,最终定格在了床上。
房间的门锁被旋开,当男人走进来时,容婉正站在床边。
男人看了眼敞开的推拉门,轻笑一声:“怎么?想跑?”
容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对方。
“你的本事可真大。”男人一边靠近,一边阴恻恻地开口:“先是夜煞,后是杀手,两次竟然都被你逃脱了,你是怎么办到的?”
容婉震惊地看着眼前戴面具的男人。
是他,这一切的幕后真凶!
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容婉索性问出了那个困扰了她大半个月的问题::“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男人冷冷地笑,声线压得极低,明显是在故意隐藏真实的声音:“别怪我,要怪就怪你那不知好歹、贪得无厌的父亲。”
“闭嘴,我父亲一生坦荡清正,我不允许你这么诋毁他。”容婉嗤声以搏,在她心里,父亲的为人,光明磊落,决不允许他人污蔑。
男人嘴角的冷笑骤然消失,一把扼住容婉的喉部,用力收紧:“坦荡?真是可笑。他要是懂得收敛,适可而止,又怎么会家破人亡,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你胡说,骗子。”容婉被勒地几近窒息,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拳头,男人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我是不是骗子,有没有胡说,你还是亲自下去问问你那坦荡的父亲吧。”喉间的压迫感越来越重,挥舞的手臂慢慢没了力气,容婉用力地呼吸着,可半点空气都吸不到。
男人阴狠的笑声在耳边回荡,眼前的视线开始模糊扭曲,她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心脏跳动的频率正在逐渐变慢。
真得要死了吗?
真得要结束了吗?
她不甘心。
她有好多问题还想不明白。
就这样糊里糊涂的
“砰”的一声,卧室的大门被从外面踹开,一个人影闪到两人面前,拽住了男人的手。
随着大量的空气涌入肺部,容婉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耳边传来陌生人的对话声。
【你干什么?别告诉我,到现在了,你突然开始良心发现。】
【我没有,人不能杀】
说到这,男人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随后响起脚步声和关门声。
容婉不敢耽误太多时间,气息稍微缓和后,就扶着墙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来到床前,费力扯下床单,走到户外,将床单的一角系在了栏杆上。
回到卧室,容婉将门反锁,尽量拖延对方进来的时间。
趴在门板上,客厅里两人的谈话细细碎碎地飘了进来。
【你有没有想过,方才赌场里那么多人都看见是你把人带走的,这人要是死了,我们怎么跟七爷交代。】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看那夜煞根本就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嗜杀成性,这容婉在他手里活的好好的,她不死,计划还怎么进行?】
【可你别忘了,计划的关键就是她必须死在夜煞手里,要不,我们何必费这么大劲儿?弄到人的那一刻直接杀了不就得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拿刀抵着夜煞的脖子让他杀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