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姜雪蕙却突然开口;“母亲,父亲是一家之主,他都去了,已经表明了立场,我们也当一起去的。”
“这……”
姜伯游有些意外地看着姜雪蕙,“难得蕙姐儿明事理,就这么说定了,到时燕世子冠礼,我们都去!”
孟氏只得点头同意。
等出了房门,姜雪宁走在前面,见姜雪蕙出来,特意慢下脚步。
“燕临冠礼,临孜王是必定去的,这也倒是个机会!”
姜雪蕙面色一变,捏紧了手中綉帕,“我和临孜王殿下没什么的!”
姜雪宁将她手中綉帕抽出,凝视上面的红姜花,这是他们姜府独有的标记,上一世,临孜王是先遇见了姜雪蕙,对这条綉帕的主人念念不忘,她不过冒名顶替。
这次她遭人陷害,多半与这件事脱不了关系。
“因这条綉帕,我在宫里被人陷害,差点丢了性命,我这可是替你受过,过些日子,我希望你带着这条綉帕一起进宫。”
姜雪宁将手帕还给姜雪蕙,头也不回地回去了。
休沐很快结束,再不情愿,也得返回宫里。
姜雪宁不情不愿地回到仰止斋,还没坐稳,便有宫人来报,长公主殿下有请姜二姑娘去凤鸣宫。
众人都知她与长公主交好,看向她的眼神还是免不了有些艳羡。
姜雪宁跟着宫人去往凤鸣宫,沈芷衣一见她就高兴得不得了,连日来的郁结一扫而空。
“宁宁,好几天没见到你了,真想你!”
“我也想公主!”
姜雪宁将手中锦盒递过去,沈芷衣打开一看,惊喜不已。
“好精致的瓷娃娃!”
锦盒里,两个憨态可掬的瓷娃娃并排躺在一起,咧着小嘴笑得喜庆。
姜雪宁指着黄衣服的娃娃说道;“这是公主!”
又指着红衣服的娃娃说道;“这是我!”
“嗯,我和宁宁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天下第一好,永远不分离!”
“嗯!”两人笑作一团。
等在凤鸣宫用过晚膳,沈芷衣却怎么也不愿放姜雪宁走。
“好宁宁,你今晚陪我睡吧!这几天发生了好些事情,我一个人害怕!”
“我想找个人说说话,宁宁,陪陪我吧!”
姜雪宁原本想拒绝,可看到沈芷衣眼尾低垂,可怜巴巴的模样,一时心软,只好应了下来。
两人并排躺在奢华的床榻上,沈芷衣帮姜雪宁换上自己的睡衣,将满宫的侍从都遣了出去。
“宁宁,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前几天你遭人陷害,我去找母后,让她还你一个公道,她将我说了一通,如今连勇毅侯府都出事了,我和皇兄一起去给燕临求情,母后又关了我的禁足!”
“宁宁,燕临那么好,还有老候爷,我小时候经常去他们府上玩,他对我可好了,燕临敢欺负我,老候爷都会揍他!他们怎么会和逆党勾结呢?”
姜雪宁静默不语,这些事,太过复杂,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好怕你会出事,燕临会出事,等这半年时间一过,所有的伴读都要走了,到时,又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
沈芷衣抱住姜雪宁,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姜雪宁也觉得心情格外沉重。
想起上一世沈芷衣的悲怆命运,就算是金枝玉叶,最后却命陨外邦,燕临亲率大军,也只迎回了她的棺椁。
沈芷衣哭了许久,直到哭累了,才慢慢睡着了。
姜雪宁却怎么也睡不着,凤鸣宫的奢华,让她想起前世的坤宁宫,繁华地,却是修罗场。
因着白天还要上课,姜雪宁强迫自己闭眼,快天亮时,才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