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她白天见着白藤师姐皱眉,用银针在挑指腹,手指被挑破了皮,发红一块。
问过后,道是有异物扎入了手指。
手指动弹弯曲时会隐隐作疼。
可红霞帮忙时也没瞧见什么。
“皮肤真是娇贵排异,一点点异物都能感觉得到,师姐你是干了什么发现疼的?”
白藤摇摇头:“我今天只处理了草药,清洗了根茎,在冥想修炼时才作疼。”
这回答毫无头绪。
“那怎么办啊…努力找也找不到,是不是进到皮肤里面了?”
“我等会用内功逼出。”
一直到从殿宫回来,白藤师姐才有功夫忙她自己的事。
熟悉的纸鹤飞回来落在手上。
这次收到信的时间足足有六天。
难道洛漪是在执行任务?
白藤提着简易的药箱迈入门槛,倒不避讳打趣:“是宗内有人记挂小师妹了吗?”
红霞也是大方回答:“是大师姐,我们两个在传着玩。”
“想不到大师姐还有这样一面呢…”白藤刚放下药箱,愣了愣,转过头抬眉温声:“这上面的药草呢?”
“嗯?”红霞凑前空荡荡的桌上,摇摇头:“不知道,我来时就是空的。”
白藤又挪步去平日清洗的青缸与铜盆。
瞧上去干净又水亮。
红霞看她缄默着,猜想怕是小白多疑的毛病要犯了,便道:“平日我来得最多,今天我来了两趟,今日除我外还有昊孤年和霍尉。”
白藤一听果然皱了眉头,却什么也没有问,从药箱中摆好笔墨写药方。
红霞仍旧继续:“一个是按例煎药,另一个是来取药。”
“不过这霍尉未免太疑神疑鬼了,陛下明明身体与气色都有好转,他偏要揪着不放,什么药草都要自个看看。”
妥妥病娇一个。
“早些给小殿下调理完,我们也好早些回去复命。”
白藤说着,眼中慢慢沉思,像走了神。
红霞记了记其中的药方,下人回禀说一味珍药已空需等货至。
她想着若凭轻功不会耽误用药,也不劳白藤师姐费脑子改药方。
便匆匆赶去昊孤年的住院,却见大门紧闭,翻墙过去院落无人。
他只来监煮草药,偶尔会去帮白藤师姐跑一趟抓药,从不主动揽事只干份内。
职场摸鱼人让他玩明白了。
裴晁珉与他相比,实心眼多了。
红霞收了钢爪,提衣摆轻步上阶,边出声道:“师兄,孤年师兄?”
她这一声喊,一间房内突传出掉落物件的动静。
“嗯?”
红霞匆匆推开门,见一红粉色衣裙的少女背身向书架,不高的手努力推扶着书册。
发后两边留着红色蝴蝶辫子。
那少女听身后动静一抖。
红霞望着陌生的人发懵:“你是谁?怎么在昊孤年的房里?”
少女颤颤着低头去,没转身。
红霞狐疑,从腰间囊中暗暗抽刀。
对方慢慢尝试侧过头…
她心脏猛然被雷电击过,失声恍惚不敢置信:“姜姜…”
貌如出水芙蓉的少女眉睫沾泪,看她一眼泪水砸落,抖着眼睛反复确认…
“姐…阿姐…”
姜姜不觉手脚失去力气。
红霞望着架上摇摇欲坠的册子顷刻间停止呼吸,赶忙扑上前护住她的头,紧紧禁锢住对方。
书册和信封就着她头顶肩膀掉落,滚飘至两人脚下。
红霞捧住妹妹的脸,心都疼的不可呼吸,颤抖:“姜姜你怎么在这,有没有受伤啊?”
门扉推开,一身华服的昊孤年站在门外,迅速扫过地方物件,再对上红霞锐利的目光,一时吃惊:“小师妹?”
姜姜率先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