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第四席探究的表情,他没来由一阵烦躁:“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
第四席索性也把话说开:“不怀疑你,难道药丸是凭空消失的?”
“原本我也想问,你为什么迟迟留着药丸不销毁,难不成你和罪犯是一伙的?”
“什么!”赞达尔瞪眼,太阳穴直跳:“你疯了?我为什么干那种事?”
第四席看了他一眼:“你再不交出来,我就要让下属搜身了。”
“我他妈没拿!用什么交给你?”这下赞达尔彻底愤怒:“你没事找事,想打架吗?”
这下第四席也不爽了。人是他叫过来的,把案件整的一团糟,他还在这儿发脾气:“行啊!要是没拿就让人搜身,你慌什么!”
“我哪里慌了?”赞达尔一点就着,两个人吵了起来。
最后还是搜了身,一无所获。
第四席也愣住了,突然一拍脑袋。
“完蛋了……我们被人耍了!”他说话语速陡然加快:“咱们抓错人了,这是调虎离山!”
“什么?”赞达尔思考一秒也反应过来,愤怒:“他哥的,那快回去找……”
“来不及了。”第四席摇摇头,语气有点颓废:
“重阳的行动速度不是一般的快,一次抓不中就别想了,证据肯定没了,那药丸八成已经没了。”
“还有人证啊!”赞达尔也很急,“咱们找到的那个人,万商集团话事人!他如果吃了药丸,按时间推测魂魄应该长好了?”
第四席抬了抬眼皮:“你能想到的人家难道想不到?”
他颓然坐下,看样子是已经打算放弃了:“……听我的,这个案子了结吧。”
“为什么?”赞达尔瞪眼:“这又不是小案件,就这么放走了?”
“赞达尔!”第四席皱了皱眉:“……再查下去,你就不怕被倒打一耙吗?”
“现在比起真正的罪犯,一切矛头都指向了你。
我甚至觉得这就是个为你量身定做的坑,知道你不会轻易罢休等着你往里跳呢。
真去查了会怎样?你也说过重阳这样的家伙事后证据根本没什么用,想抓他难如登天。你再去烦他,真不怕第八席插手吗!”
行刑官第八席,落雷煞面,柴崖。
和其他的行刑官不太一样,他只维持他认可的平衡——没错,是平衡,而并非正义。
他是披着行刑官外壳的秩序。
如果有人破坏了这种平衡,管你是行刑官还是二十一天,照杀不误,才不管你究竟是对是错。
他只是讨厌有虫子在自己耳边嗡嗡叫,干扰自己的视线罢了。
而黑色空间产业链是他手下的东西,行刑官已经闹出了这么大动静,要是列车长忍无可忍向柴崖汇报,他们不会被追杀,但也绝对不好过。
赞达尔胸口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可到头来,他还是坐下了,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明天我自己去一趟,要是嫌疑人魂魄没长好,我就不查了。”
像是在告诫自己,告诫别人,他闷闷地说了一声。
……
鬼道第二天又见到了赞达尔。可这次,他只是沉默地盯着自己半晌,随后无声无息离开了。
枭逸自然是越狱了,也没人管——毕竟杀人在末世是常态化,就算他和万商集团牵扯不清,行刑官也是有心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