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是,于母还颇为嫌弃自己。
强扭的瓜不甜。
还好,十来米就拐弯,王一昊松了一口气。
于母骂起了于海棠:
“不长脑的死丫头,你带阎家老小去吃饭,哪有你这么蠢的人。”
骂得好!
他真想爬上墙头,告诉于母:
“你女儿比猪还愚蠢。”
雪越下越大,道路铺上了厚厚的雪,可见度已不超过五米。
“我最喜欢雪花,雪花纯洁无瑕,”那个被服务员叫做溥格格的女孩站在雪地中,仰着头,伸展双手,在雪地中翩翩起舞。
长长的淡蓝宝石耳坠,像精灵一样在她腮边跳跃。
雪白的旗装,边上以蓝色丝线裹着细细的银线绣着精致的图案,裙摆撩起一点点雪。
“这是我阿嬷压箱底的旗装,还有耳坠,也是我阿嬷的嫁妆。”溥格格向他伸出手,“好不好看?”
王一昊看呆了,向溥格格伸出手,雪地里的溥格格消失了,一眼看不到头的苍茫大雪。
心里想着溥格格,左弯右拐,居然走错了巷子,还好附近就是厂部。
他裹着手走到岗亭,成了一个雪人,站在门口抖一抖身上的大雪。
看门大爷友善地打开门,一股暖风迎面而来。
他坐在窄仄的岗亭,掏出烟,递一根给看门大爷,看门大爷如获至宝。
他点燃烟,看门大爷舍不得抽,他索性把半包烟放在看门大爷的腿上,“拿着,我没有烟瘾,偶尔抽一支解解乏。”
看门大爷把烟放在鼻头处嗅着,“好东西,是好东西。”
他笑了一笑:
“特供烟,烟叶和制烟师傅都有讲究。”
“小伙子,你居然会笑。”看门大爷看着他的表情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有些奇了:
“平时我不笑?”
看门大爷点点头:
“平时,你总是心事重重,埋着头推自行车,眼神不和人接触。”
“我性格内向。”他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老头儿提醒他,“小伙子,今晚雪太大了,你最好在这儿将就一夜,雪地里不干净。”
他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个人提起雪夜。
抽完一支烟,夜还长,年迈的老头儿打了好几个呵欠,他不想浪费时间,回车间制作重新改良后的军刀。
就他的工位开了一盏小灯,偌大的钳工车间黑漆漆,风雪碰撞着玻璃窗。
他抬起头,看着贾东旭的工位。
贾东旭也算熟悉老工人,莫名其妙工伤死了,最关键的是,易中海听见自己胡编乱造有灵异,表情极其不自然。
难道,易中海觊觎秦淮茹,对贾东旭下毒手,以达到长期霸占秦淮茹的目的?
他放下模具,走到贾东旭的工位,逐一检查机器零件,从零件的耗损度,以及新配件上,心中有了底:
贾东旭并非死于意外事故,而是死于谋杀!
毕竟,发生在今年的事情,钳工车间还有不少人记得当时的事情,而且,公安也必定介入了调查。
想到这,他的嘴角浮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他看着映在机器镜面上的面容,摸摸嘴角,正经的面容,不符合年纪的成熟,就算王长安已经二十岁,但也不至于成熟冷漠到这般地步。
现实中的王一昊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抱着模具,背靠着工位的挡板,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