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王氏都不知情的。
在原先她与沈瑞一道出远门时,就怀过一个孩子,可惜那段时日太过辛劳颠簸,再加上她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怀孕,头一胎就这样流掉了……
后来回了沈府所生的,是她与沈瑞的第二个孩子。
给翁元雁把脉的,正是何振。
他原先在肃州时就替不少妇孺看过病,一问对方的来意,他就明白了八九分,用很委婉的措辞说道:“原先头一次小产怕是伤到了夫人的身子,但那时候夫人年轻,很快便又有了孩子,这一来一去的难免耗了元气……好在夫人如今也尚青春,若是加以调理,再不用那些个寒凉伤身之物,假以时日定然能有夫人想要的好消息。”
翁元雁当时一听,喜出望外:“那要是不得不服用寒凉伤身的药物呢?可有法子能解的?”
“这……”
何振沉默片刻,“有道是是药三分毒,若身体没病,还吃那些个汤药做什么?既然夫人想要有孕,势必事事小心,若真要……不得不吃的话,还是要用相对的药性缓和了才行。可这也不是万全之法,总归会伤及身体。”
翁元雁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让何振开了个药方子给自己。
抓了药之后才离去。
她也没想到会在门口处见到丹娘。
这一吓,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再看看摆在不远处的药包,她咬了咬牙:“今日之事不准说出去,就算王妃问起来了,你们也不准多说一个字,听明白了吗?!”
丫鬟们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点点头。
不就是避子汤,她喝了就是。
回头再吃那相冲的汤药缓和一二,定然能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她还年轻,一定能再次怀孕的。
等到时候她怀上了衡王的孩子,即便夏予问是正妃又如何,还不是要乖乖看她生下孩子,从此在王府里站稳脚跟!
她满心欢喜地想着,眼底泛起憧憬。
回到府里,翁元雁借口身子不适,出行半日人已经乏了,便早早睡下。
夏予问得了消息,又翻了一页书,淡淡道:“既如此,就让傅侧妃免了晚间的请安吧,再让厨房送一盏燕窝过去,她身子弱,吃些个滋补的润一润,许会好些。”
秦灵薇在一旁笑道:“王妃姐姐最和气不过了,她都不来给王妃姐姐请安,姐姐还给她送燕窝那样的好吃的。”
“我哪里少过你的份?”夏予问抬眼,有些哭笑不得,“你早上在我这儿用的燕窝粥,午饭过后又说口里絮絮的不得劲儿,又让人给你炖了一碗加了奶皮子冰糖的,这便就吃了,到了这会子还想要?”
“不是府里吃不起,也不是我小心眼不给你吃,只是这么个吃法,我怕你身子吃不消!任凭多好的东西,也没有这样的吃法呀。”
秦灵薇不好意思地抿抿嘴角,不再吭声了。
夏予问无奈:“行了,明儿我进宫拜见太后,大约能得些御贡的赏赐,你上回说你爱吃那脆口的香果子的,我看能不能替你讨一份。”
“真的?太谢谢了!王妃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她们俩有说有笑,闹成一团。
翁元雁那边依旧安静冷清。
上回把话说开后,夏予问其实也没怎么管她。
对翁元雁的要求能答应的就答应,比如她要在自己院里开一个小厨房,夏予问都没怎么反驳,点头就让人去弄。
这会子,翁元雁的小厨房里烧着炭火。
一架小炉子上摆着一只紫砂壶,里头正煎着药,眼瞅着就要滚了。
屋子里门窗关严,一点儿气味都不给散出去。
闷得正在看炉子的小丫鬟一头一脸的汗。
好不容易熬好了,将黑漆漆的药汁倒在一口青瓷白底的小碗里,又赶紧用茶案托着送去了屋内。
翁元雁瞥了一眼:“厨房里的味儿散去了吧。”
丫鬟忙道:“散去了的,今日风大,定然散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