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满满的热水,还像模像样地撒了一些花瓣,香气扑鼻。
两人把落蛮盘剥干净,就送进浴桶里给她搓澡,落蛮推都推不掉,只能任由她们忙活。
闭上眼睛,轻轻地舒一口气,感受着手指在眉头太阳穴见揉摁,有小妾伺候的日子就是舒服,她承认,她腐败了,作风出了问题。
“蛮哥,二小姐都怀上了,你这怎么还没见动静啊?”梦姨娘帮她揉着头,顺口问道。
“嗯,不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这都成亲多久了?还没怀上会被人说的。”
落蛮微微地睁开眸子,“怎地?你着急了?是不是想帮忙啊?”
梦姨娘扑哧一声笑了,“我倒是不介意帮忙的,就是两个女的,她也生不出孩子来啊。”
落蛮复又闭上眼睛,“那回头把你们都嫁出去,生一个送回来给我养,这不就行了吗?”
“呸呸呸!”两人在她脑门上发恨使劲地摁了一下,疼得落蛮龇牙咧嘴忙地求饶。
洗好澡,换上黑影送的新衣裳,竟十分合身,可见这一年多来,身材还保持得不错。
本以为这辈子没机会穿上,却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
走的时候不舍得这里,如今回来,又舍不得那边,
人真是很复杂,偏生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这一趟回去,才知道自己爸妈原来是这么牛逼轰轰的人物,更确定了自己就是雪狼峰上的那位狼少帅,知道的时候,心里还忧伤了好久,这狗日的孽缘啊。
雪狼峰上的记忆,仿佛被重启了一般,许多事都能想起来了。
那是属于另外一世的记忆。
如今也成了她惦记的地方。
改天忙完,还是要带着雪狼回去一趟,跟大伙相聚。
穿戴整齐走出去,黑影在厨房里剁骨头,秋蝉说了一声说新衣裳好看,黑影就抡着刀探出脑袋瞧了一眼,满意地道:“还行,等我赚了钱,给你买首饰!”
“不妨直接给银子!”落蛮如今一穷二白,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吃屎吧你!”黑影又抡着刀回去了。
真粗俗!
宇文啸和宇文易在厅里说话,苏洛清去了清竹园看云烟和孩子。
落蛮走进厅里,就听到宇文易在给宇文啸传授生子经验,一本正经的研究什么体啊位啊,动作,姿势,时长乃至黄道吉日。
宇文啸听得津津有味。
蛇精病!
夜幕沉沉,送走了所有的人,夫妇两人回到二楼,看着一尘不染的桌面和地板,还有叠得整齐干净的被褥,
便知道他们一直在打理着二楼,或许,一直等着他们回来。
两人牵手坐在阳台上,虎狼犬都围在身边,落蛮搂着虎爷的脑袋,脚踏雪狼的腰身,顺风耳躲在炜哥的怀中晚风徐徐,一切都那么静谧美好。
宇文啸轻声道:“当初,我答应过皇祖父,不管在朝在野,都要守着北唐,我食言了,却没想到给北唐埋下了这么大的灾祸。”
落蛮安慰他,“不怪你,我们回来之前你老丈人不是说过了吗?历史总会自己修正的,我们之前的努力为北唐避过了一劫,但是,让北唐损伤惨重的战争,还是会因为一些原因而爆发,我们只能做到尽力而为,你那会儿确实已经尽力了,至少,那时候力挽狂澜,没导致北唐被灭国,这已经是最大的意义。”
“我老丈人?我老丈人是你贵亲?”宇文啸没好气地道。
“不太熟,不了解,至少我现在认为他跟你好一点。”落蛮醋意颇浓地道。
宇文啸骄傲地道:“我拍马屁用的是雷霆掌,你以为真没用处啊?”
落蛮靠在他的肩膀上,“有点想他们了。”
虎爷和顺风耳郑重地点头,它们也想了。
“人真是复杂,在那边的时候,想着这里,在这里的
时候,想着那边。”
“是啊,人真是复杂,不知道我们回来之后,破地狱和伯父会不会慌呢?”
“那不会,毕竟都去一年多了,早习惯了,且有破地狱伺候伯父,我也很放心,他拿了驾照了。”
“你说这厮当初是怎么想的?竟然跟着我们跳镜湖,就不怕死了吗?他脑瓜指定是有些问题。”落蛮想起下了镜湖之后忽然身后被一只大手拉住,然后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还钱!”
就那两个字,至今还在她心头回荡,被人追债,已经成为她一辈子的噩梦。
“也好,至少伯父在那边,有熟悉的人陪着!”宇文啸也笑了,破地狱跟着去到现代之后,那叫一个刘姥姥进大观园,腿脚都不利索了,走哪颤哪,拉着他的衣袖像极了小媳妇,撵他走,他死活不依,终于低头求了皇伯父,说愿意留在他身边一辈子做牛做马,这才收了他。
这是一个做刀剑生意,做到最后银钱没收着还把自个卖身的二货!
落蛮都笑了。
宇文啸闭上眼睛,蹙眉思考了一下,落蛮见他这副模样,便知道是为什么事忧心。
“皇位的事?”
“嗯,大周那边给我们的期限是一年,便我们努力争取,两年内怎么
也要过
去了,去了那边,最起码前几年不能总是回来,江山交给他,我实在不放心,我临去之前,千叮万嘱,不可销毁武器,他就是没听,什么天怒人怨不过是针对我,又不是针对朝廷针对他,太妇人之仁了。所以,我争取一下,两年之内,把三只培养出来,小六登基,把父皇送走。”
“是啊,本已经祸水啸引,偏生还要闹这么一出,老公爹也不是说不行,但他需要一直有人在旁提点,你不在,朝中谁能管得住他?我苏老爹也不行啊,他是君,苏老爹是臣,多次争吵之后,一定会君臣离心。”
顿了顿,落蛮眯起眼睛,“再说老公爹犯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你想以前对我的态度,那叫一个恶劣,亏得我那会儿够凶,镇得住,他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人,但臣子哪里敢对他来硬的?”
落蛮看他是看得很准了,就喜欢吃硬,不吃软,这种性子特别吃亏,如今才登基,大臣们说的话还能听,但是在龙椅上坐久了,难免会刚愎自用,到时候,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了。
“犯愁啊!”宇文啸头疼得很,觉得牙齿也开始疼了,这鬼地方,回来就牙疼,不是人待的。
顿时很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