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注意到林晚意的是李娜,知青点另一名女知青,平时和林晚意的关系最好。
听到有人喊林晚意,许千舟先是回头一笑,可随即看到林晚意手上拿的东西,眉头蹙了起来。
院内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林晚意手上多出来的东西。
“这么洁白厚实的毛巾,我在武陵县根本就没见过!平时供销社卖的毛巾,都是颜色发黄、又薄又丑的毛巾。”
邓婕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睁着一双圆眼,好奇的询问。
“晚意姐姐,这毛巾你是从哪里买来的呀,我也想买一条回来用。”
林晚意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邓婕,“叶凡同志的姑姑,是供销社售货员。”
一句话,既解释了她手上东西的出处,也表明自己见叶凡是托他捎东西。
在林晚意清澈如水的目光下,邓婕再也不敢开口说别的。
不知为何,明明林晚意脸上常常带笑,看起来温婉可亲,可邓婕却觉得她很可怕,自己在她面前仿佛被看穿了一样,毫无掩饰。
出于小动物一般的直觉,她从不敢下死手去对付林晚意,仿佛只要她这样做了,就会面临很恐怖的场景。
看着林晚意回屋的背影,许千舟双手攥拳,决定明天去找叶凡问个清楚。
翌日。
武陵县钢铁厂家属院。
一大早就听其中一个院落闹的鸡飞狗跳。
“何书军!你老实跟我说,柜子里少的那张茅台酒票,是不是被你拿去偷偷买酒喝了?!”
一女子拿着木棍,揪着何书军耳朵,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昨天我带着大刚去相看人家,你是不是趁着我让人顶班的空档,去供销社买酒了?
居然还敢买7块钱一瓶的茅台?!
你当你是谁啊?!
你知不知道你大儿子最近在相看人家?
这要是成了,彩礼钱加上置办结婚用的东西,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呢?”
何书军弓着腰连忙反驳:“不是我喝的。”
“不是你喝的,那柜子里怎么少了一张茅台酒票?!”
“大刚娘,你听我解释。”
何书军把耳朵从媳妇儿手中解救出来,边揉耳朵边把昨天在国营饭店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末尾恋恋不舍的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说话说的很艰难。
“这是那小伙子给的十块钱。”
本来他还高兴自己多了十块钱的小私库,但看今天这个架势,他只能舍钱保命了。
大刚娘一把夺过钱,狐疑的打量何书军,犹豫道,“当家的,这是不是投机倒把?”
她越想越怕,把手里的木棍扔掉, 压低声音紧张道。
“那小伙子但凡不傻,就不可能用十块钱买你一瓶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