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寿差点喜极而泣。

不枉他煞费苦心做了这么多，萧姑娘终于、终于、终于开窍了！

回头好事告成，殿下肯定会重重赏他的！

“要催他趁热喝呀！”

“知道了。”

萧长秋摇摇头。

从没见过像焦寿这么爱唠叨的男人。

行至褚雪商房门口，抬手敲了三下。

“进来。”

屋里烧了炭炉，暖烘烘的。

褚雪商坐在书案前，正在看内阁送来的庭寄。

他以为来的是焦寿或者别的随从，因而没有抬眼，“退下吧。”

“焦大哥说，这药得趁热喝。”萧长秋捧着药来到书案下方，将其搁在案头。

褚雪商这才抬起头来，“你还没休息？”

萧长秋含笑道：“下雪了，睡不着，出来走走。”

一句话说完，又催道：“喝药吧。”

“放凉些再喝，你先回去。”褚雪商从小就喜欢躲药，哪怕是必须得喝的药，也要一推再推，快凉透了才喝。

萧长秋没有挪步，只是挑眉望着他，“难怪有人说，殿下怕吃药。”

褚雪商眯眼问：“谁说的？”

“就是有人说的。”萧长秋眨了眨眼，慧黠一笑，“原先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纯属诋毁。”褚雪商紧抿薄唇，把手中那份庭寄合上，往案上一扔，端起药几口喝了个干净。

喝完察觉不对。

他貌似中了萧长秋的套了……

屋里沉寂少顷，褚雪商放下药盅，取出手帕，动作优雅地擦了下嘴。

“行了，你可以下去了。”

萧长秋本是要走，但目光掠过他手臂时，想起他的伤还未痊愈。

“今天的药换了吗？”

褚雪商答非所问：“快好了。”

那就是没换了。

萧长秋自顾自把药翻找出来，端出严肃脸，“宽衣。”

褚雪商还算听话，僵持片刻，也就解开了外袍。

一边上药，萧长秋一边回想起榆县的案子，忽然问：“殿下是不是早就察觉知县有问题，才亲自走这一趟的？”

榆县的案子确实闹得很大，但远还没有大到能惊动身为知府的太子，当时她就觉得奇怪。

褚雪商答道：“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还更重要的原因——他的目光慢慢移向了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