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时她妹妹被黑狗啃食的地方。

陈甲木拖着一身伤痛，轻轻拍了拍赵娥的后背。

赵娥抬起头，绝望的问道：“甲子哥，为什么？为什么？”

陈甲木没法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啊，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连我是谁都快不知道了。

那边的，这边的，怎么都这么的操蛋。

陈甲木仰天深吸一口气，听见驴车吱扭吱扭的声音，入口处的一个小土坡上，敖丙架着驴车，颠簸而来，车上躺着几乎快成血人的傻大个。

敖丙带着哭腔喊道：“甲木啊，傻春快死了。”

陈甲木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过去，驴车上的傻春全身都是刀伤，很虚弱的眯着眼，嘴角还挂着那千年不变的憨笑。

这些该死的麻匪！就该杀他们全家！他们死的好。

“郎中怎么说？”陈甲木问道。

“伤口太多了，有些开始化脓了，血勉强止住了，郎中说估摸着活不了啦。”

陈甲木从怀里掏出小瓷瓶，把几颗“祛病丹”倒在手心。

“傻春，张嘴。”

傻春哎了一声，艰难的张开嘴。

陈甲木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这东西，还是咱俩一起在白鹅寺捡的，虽然不知道老和尚在哪弄的，不过也算是他积德行善了。”

“甲子哥，俺要是死了，你就把俺的骨灰带回东唐国吧，俺村不知道还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话，你就随便找个地儿，把俺洒了吧。”

“闭嘴，你刚吃了仙丹。一会就能活过来。”

“好嘞，甲子哥。”

陈甲木转身准备去弄点水，就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看见一个小女孩，一蹦一跳的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小心！”陈甲木本能的伸手去接。

那小女孩的身影从陈甲木双手穿过，落在地上，没事人一样跳了起来。

笑嘻嘻的看着陈甲木“甲子哥哥。”

陈甲木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小，小小丫头，你没死？”

“死？”小萝莉疑惑的眨巴大眼睛。

“你。”陈甲木伸手一抓，手抓在她的身体里穿来穿去的。

小萝莉有些不满的说道：“甲子哥哥，大伙为什么都不理我呀，姐姐也不理我，只有你最好了，你愿意陪小娜玩。”

众人不明所以，奇怪的看向陈甲木。“甲子，你癔症又犯了啊，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呢？”老吴走了过来。

陈甲木问道：“你们都看不见？”

“啥啊？”老吴左顾右盼。

陈甲木索性不再理他，弯下腰，伸手虚摸了摸小萝莉的头。

“你能看见大伙，听见大伙说话吗。”陈甲木问道。

小萝莉点点头，四五岁的小女孩，好像对目前的处境，没有表现出恐惧，反而更多的是好玩和疑惑。

“刚才有几个坏叔叔要抓小娜，见到甲子哥变成了大虫，他们吓跑了。”小萝莉有条不紊的边说边比划着。

“吓跑了？”陈甲木皱眉道。

“嗯，他们还给小娜磕头，求饶。”

“嗯，他们边跑边说什么，小娜也没听清，反正就是他们知道了甲子哥哥最疼小娜，他们说不敢再来抓小娜了，还让小娜替他们给甲子哥哥求情，不要抹去他们。”

“抹去？他们长什么样子。”陈甲木继续问道。

小萝莉想了想，好像在脑子里翻找可以用的形容的词语，憋了半天，开口道。

“嗯，很丑很丑的。”

“甲子哟！你在跟西北风说话呢？！”老吴实在忍不住了，拍了一把陈甲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