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砰砰——呜——”

风声与敲击声同时响起，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声音，只是比之前两种声音太过微弱无法听清楚。大厅的家具影子逐渐汇聚，不断地向厨房这边逼近。

远处又是一道惊雷，刹那间照亮整栋三层小别墅。嘉树骤然停下，趁着刹那的白昼环视周围，风声停歇，呼吸声慢慢地明显，而后便是不知何处传来的持续的咔吱咔吱的咀嚼声。

屋里的黑暗向里收缩，不多时，仅剩下一处细微的光源。屋外电闪雷鸣，声音悠远沉闷。

“啊！！！”

厨房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嘉树暗惊加快速度跑了过去，手刚碰到玻璃门，就被身后人一把拽住胳膊拎了回去。

像个没什么重量的纸片，‘嗖’的一下飞了起来……

嘉树一脸懵逼地站在曹廓身后，垂眸看了眼胳膊上的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些许灼热的温度。

靠！！！哪里来的天生蛮力的人！

严同星慌张地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曹廓拉着嘉树往旁边躲，一脸冷漠地看着他自己左脚踩右脚被绊倒在地。

“严同星。”曹廓打灯往里照，只见地砖白瓷贴面，黑色泥质灶炉，现代的装修搭配着上个世纪的厨具，格外的奇怪。“你看到了什么……”

男人眉头下压，脊背挺直，弓步站立，随时准备出手将敌人撂倒。

严同星嘶嘶抽气，艰难地爬了起来，“嘉树，里头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刚进去就有个人影冲了出来，里头的灶台还起火了，我甚至闻到一股卤肉味……”

曹廓拧眉往里探查，密闭的空间昏暗阴冷，阵阵的发霉臭味传出，墙角还挂着许多蜘蛛网，一看就知道许久没有使用过被小动物安家了。

正要细看，前方的玻璃门突然印上两只人手印，逐渐攀爬到最高处，眨眼间一个身形扭曲的人偶从上方跌落，空洞的眼眶中汩汩流出血水。

“嘻嘻……”

嘉树被这玩意吓了一跳，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反手抓住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曹廓回眸看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收紧，迅速照向天花板，只看到一根带血的鱼线顺着电路一直往二楼延长。

黑暗中，一双血红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哂笑低吟，满含怨恨阴毒。

“滴答——”

鱼线凝聚血滴，匀速跌落在那只脏兮兮的破布娃娃身上。

这只娃娃相较之前在楼上发现的比较完整，同样的白裙子大半染红，只是依旧没有眼珠子，实在渗人。

“嘻嘻嘻——”

洋娃娃的笑声稚嫩沙哑，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一般。嘉树收回与楼梯口不知名物体的神情对望，小心地蹲下，用桌腿就要戳它。

还未碰到，那只娃娃的声音愈加尖锐，头颅忽然转动，垂直地起身猛扑向嘉树，却被曹廓一脚踹了出去，刺耳的笑声停歇，那只洋娃娃也消失无踪。

“谢谢。”说完，嘉树便自顾自往前走。

曹廓一把拽住他的后衣领，“那东西不知道走了没，你就要进去？”

“不进去怎么找线索，手撒开……”嘉树回头死鱼眼瞪他，示意对方手松一下，曹廓依言放开，“往那边照一下。”

白光落在嘉树斜前方的泥质灶台，他眯眼仔细看那拐角处的图案。严同星走到嘉树右手边，也顺着光线看去，一言难尽地看着那个黑乎乎的图纹。

曹廓：“是朱雀吗？”

嘉树抿唇，格外嫌弃地看着灶台上雕刻的那只被拔了尾翎的秃毛鸟：“真丑。”

严同星和曹廓同时一瞥，满脸无奈。

“青龙、朱雀、白虎都出现了，猜一下那只玄武在哪。”嘉树轻笑，昏暗的光线使得皮肤格外惨白，黑暗中似乎潜藏着什么可怕的看不见的怪物。

严同星瞬间就被嘉树吓了一跳，倒是曹廓没有任何反应。

嘉树难得皮一下，见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有些无趣。

严同星缓神后，举手回答：“会不会在屋外？”

另外两人同时看他。

“嘉树你刚才不是说玄武凿井嘛，既然这只朱雀纹证实了在这里，那么玄武应该也会在水源充足的地方。”严同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栋房子又是在1860年前建成的，外面应该会有水井。”

以前可没有自来水这种便捷的东西，想要用水，要么是走一段路挑水、要么就是在门外挖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