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廓最先反应过来，几步上前躲开嘉树那一脚，一手扣着嘉树的头往怀里按，另外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往旁边躲开。

那黑影一击不成登时闪身夺门而出。

“手撒开！”嘉树闷声道。

曹廓迅速松开手，往后退两步，嘉树又气又无可奈何，涨红着脸背过身冷哼一声。曹廓借着微末的灯光瞧见，眼眸微闪，将手背过身去，轻轻捏了一下手指。

“同星，那柜子里是什么？”

严同星赶忙答话，目光恶狠狠地瞪着曹廓，“……是一个有些破烂的布娃娃。”

嘉树一听，快步走去，隔了一两米努力观察柜子里随意丢弃的唯一物件。

洋娃娃头发稀疏，身上到处是破洞，穿着一条脏兮兮的红色斑点的白裙子，两只眼睛也被抠了下来。脸上带着僵硬的标准微笑，眼眶空洞，在这种幽暗的环境格外吓人。

看到那条白裙子，嘉树脸色明显更差，这条裙子让他想起自己先前垫在屁股下莫名其妙变成裙子的外套。

“严同星，你干什么呢？！”正思考着，嘉树一抬头就看到严同星格外大胆地上手去拿洋娃娃，当即冷喝。

严同星被嘉树吓了一跳，手中的娃娃跌落，发出凄惨的尖叫。这声音格外尖锐又带着难以忽视的痛苦，似乎这不是洋娃娃而是切实的人。

“嘉树，我不是故意的……”严同星害怕地往嘉树身边靠，面色发白，显然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诡异。

“给你。”一直默不作声的曹廓突然递给嘉树一根凳子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卸下来的。“已经擦干净了。”

嘉树皱眉看他，伸手接过，半蹲下用木棍戳了一下洋娃娃。洋娃娃再次怪叫，嘉树将它翻过来。

用力戳了几下，洋娃娃厉声尖叫，嘉树依旧没有找到它身上的开关，只好放弃。

起身只觉得整间屋子更加昏暗，手机灯光完全无法提供多少亮度。

“什么时候变黑的？”

“你刚才戳它的时候。”曹廓回答，严同星疯狂点头。

“真是不科学！”嘉树骂了声，这大概是他被拉进这个见鬼的九层塔的特别的骂人方式。“你们有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另外两人异口同声：“没有。”

“有找着袋子或者包吗？把这个装上。”嘉树指了一下洋娃娃。

曹廓转身从角落的椅子上拆下椅套，嘉树嫌弃地离他远些。曹廓见此，挑眉，接过那截木棍，像扫垃圾一样把洋娃娃扫进椅套绑紧。

“防身。”曹廓把木棍递还给嘉树，嘉树没接，让他自己留着用。

“我再拆一个，你拿着防身。”说完，曹廓随手抓了一张木椅，一脚踹下一根凳腿。

“靠！”嘉树震惊，“大哥，你咋练的！”

曹廓笑而不语，严同星试探地像他一样想踹下一根防身，反倒差点把腿踹伤。最后还是曹廓不计前嫌帮他卸了根凳腿。

三人先后离开这间屋子，最后一个人刚踏出，房门便被用力关紧。嘉树踢了两下，没踢开就放弃了。

“这门还是一次性的……”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不过也确实应景。

他们三又尝试打开那道没有落锁却关的严实的门，即便曹廓上脚踹了几下依旧纹丝不动，他们也只好暂时放弃。随便选了一间房，有嘉树在，这扇门毫不费力的完整开锁，嘉树掏出纸巾擦了一下铁丝，卷好后又塞回兜里。

这间屋子与上一间不同，正中央吊顶水晶灯，散着暖色光芒，虽然不是特别亮眼，好歹能够清晰看见屋里构造。

暖色调家具，靠墙放着一张大床，墙上贴着爱心花圈，旁边还有一张很大的梳妆台，稀稀疏疏的摆放着首饰。

三人各自搜查，严同星突然尖叫一声，待嘉树和曹廓回头去看，他原先待的地方已然失去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