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盛意房车里的化妆师和造型师完全离开,陈最才上车。
盛意还在琢磨剧本,看到陈最将装了药的袋子放到桌上,眼神有些茫然。
她还没完全出戏,情绪连贯,对一会儿的拍摄也有好处。
过了几秒,盛意才问:
“你怎么还没走?”
陈最将塑料袋扯开,撕开里面的药,刚准备挤一些出来,目光移到盛意脸上,才看到她已经补好了妆。
脸上看不出一点红肿。
“疼吗?”
陈最放下药,想用桌上包了毛巾的冰袋给盛意敷脸。
盛意躲开,将脸偏向一边:“还好,我打回去了。”
“重点是你打没打回去吗?”陈最皱眉看着盛意的脸,粉打得再厚也能看出来肿了些:“拍个戏都能被欺负?”
“我才没有被欺负。”盛意将头偏向窗外,她眼眶泛酸,小声说:“没有你,我过得更好。”
陈最脸色一直阴沉,看上去很不耐烦:
“你这叫过得好?”
他看着盛意的侧脸质问:
“被十八线小演员扇成这样儿,叫过得好?”
“你看看没我护你,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陈最一直压着一股怒气,明明盛意没说什么,他就这么发泄出来了。
他知道这股怒气来源于恐惧。
只要一想到刚才她和宋敛抱在一起那拉丝黏腻的眼神,他莫名就有一种恐惧。
无论他怎么反复告诫自己,他们是假的,是在拍戏,始终无法去掩盖一个事实:
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刚才陈最在外面站了很久,试图用寒风使自己平静下来。
但只要看到盛意,他就克制不住。
陈最扣住盛意的脖颈,强迫她和他对视:
“你在看什么?为什么不敢看我?”
他迫切地需要证明,盛意刚才看宋敛的眼神是假的。
她不该用曾经无数次看向他的眼神去看别的男人。
尤其是宋敛。
盛意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办法不顺从陈最的力道,将头偏过来看他:
“总是这么强迫我,看我屈服你很喜欢?”
她一颗眼泪瞬间就这么砸到陈最的手腕上。
“是,我是因为离开你,才被别人欺负,我承认了。”
“现在看到我这么难堪,这么丢脸,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满意?”
盛意的体温其实还没有完全回暖,她激动落泪时,身体还在不自觉地战栗:
“打着为我好的幌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的事情进行独裁,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轮番对我发脾气。”
“你没有没有问过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到底有没有尊重过我啊陈最?”
窗外的阵雨又慢慢变大,星星点点打在窗户上,溅起一片湿泞。
就如同刚才盛意砸在陈最手腕上的那滴泪,刚落下一秒,陈最的心底就溅起了成片的恐慌和懊悔。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陈最突然松了手上的力气,坐在盛意旁边,侧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