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六年的暗恋，被李慕良浓缩成几句话，不过几分钟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江怀玉听得心虚，录了没几句，她就关上了通话录音。她恍惚间想起高三那年遇到的神秘人，李慕良种种古怪的行为涌进她脑海中。

但她很快驱散那不着边际的想法，神秘人认识班友仁和温晴，应该和自己是同一届的学生，而李慕良是小她两届的学弟。

江怀玉开解他：“你和人姑娘表白过吗？”

“没有。”

“那……”她仗着李慕良喝醉了，肆意戳人心窝，“你活该暗恋。”

李慕良：“……”

他看了看手机，不确定手机对面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学姐。

“行了，早点睡吧，睡醒找人姑娘表个白。”江怀玉略带点烦躁地挂断电话。

听完李慕良的辛酸暗恋史，她遭遇了搬家后的第二次的失眠。她心里像是揣着一个快没气的打火机，按不出火，但是啪嗒啪嗒地惹人烦。

她不高兴地拿起手机，翻出通话录音，循环播放了会李慕良软哒哒的哭声，打火机终于消停了，江怀玉满意入梦。

江怀玉周六睡了个饱饱的懒觉，李慕良却一早就起来了，他弄了个美食店调研链接。

昨晚李慕良就想把链接弄出来，但他发完“酒疯”已经太晚了，他素来注重保养身体，所以也没熬夜做。

他弄调研链接是为了寻找新的合作商家，弄丢一个商家，总要再找回来一个才是。虽然江怀玉说没关系，但一想到刘顺康可能会借此发难，李慕良心底十分不快。

李慕良没有做调研的经验，他在网上简单学习了一会，脑海里的调研链接渐渐成型，里面的问题主要涉及了大学生常去饭店的类型，是日料、韩料、烧烤还是火锅等，最爱的饮品品牌和种类，还有一个问题便是喜欢的优惠类型，大额满减券、小额优惠券、还是折扣日之类。最后还有一个问答题，是让大学生推荐一些学校附近的美食店或者饮品店之类的。

做了大概半个小时，李慕良检查过页面，确定没有疏漏，便发到学校的各个群里，还有小号加的以前的群，他也发了。发完链接，后面跟着一个红包“麻烦大家帮忙填一下”。

红包的金额很小，每个红包能供100人领取，平均每人大概能领到三两毛钱。但李慕良发的群多，林林总总下来也花了将近200块钱。

领红包的人很多，但领完也不填的人也很多。

等了一下午，李慕良琢磨着该填的人早就填了，估计也不会有更多人帮他填调研。他索性直接统计调研结果，果然只收到了四百多份调研数据，估计只有一半人帮他填了。

但四百人的数据已经很够用了。

他设置的选择题都是多选，最受大学生欢迎的美食店类型是火锅店，其次是烧烤。饮料自然是奶茶，几个品牌的受欢迎程度半斤八两，倒是没有特别突出的。但是优惠类型的结果让李慕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最受欢迎的会是大额满减券，没想到居然是折扣日，其次是小额优惠券。

当然，整个调研中，他最需要的是问答题的结果。

他把所有的结果导出来，数据导入到excel中，然后做出了店铺数据的柱形图，给所有被提到的商家按照提及次数做了个一目了然的排名。

李慕良把柱形图发到手机里，去了提及人数最多的一家店。森林美食是家很大的连锁火锅店，店里的招牌是菌子火锅。

今天周六，李慕良去的时候虽然不是就餐高峰期，店里上座率还是超过了50，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

他去前台找经理，经理客客气气地听他说完，便以店铺目前不需要宣传为理由，打发走了李慕良。

李慕良并不气馁，这么大的店，他进去看到上座率便知道成功的几率不高。

后面几家店，他挨个地跑，店大的几乎都是几句话打发了李慕良，只有一家做鸡爪煲的，留了李慕良的联系方式。

跑到晚上，商场各处的人都多起来，饭店的人流量更是达到了顶峰。

李慕良知道这会过去是给人家添麻烦，说不定原本有合作意愿的也会不耐烦。于是他也偃旗息鼓，回家吃饭。

还没进门，李慕良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他打开门，单夏夏和江怀玉正在客厅整理菜。

“你来得正好，过来帮忙。”单夏夏不客气地招呼李慕良，“做好了请你吃。”

她和江怀玉要在家里整点火锅吃吃，火锅底料和各种下锅的菜都买好了。肉和各种丸子都是加工食品，不需要多费心，菜却还需要洗、切、摆盘。

李慕良任劳任怨地干活，单夏夏掏出从宿舍偷偷带出来的鸳鸯锅，烧开水熬汤底，江怀玉扭头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