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友仁没回复，大概在挑灯苦读。

次日，江怀玉醒酒后，从温晴那里得知了昨天发生的事。

温晴问她：“和你一起在网吧的人是谁呀？我问他名字，他不告诉我。”

“什么网吧？”江怀玉压根不记得喝醉后的事。

温晴：“……”

她换了个问法：“那你昨晚和谁在一起？”

江怀玉想了想，隐约记起一张模糊的脸庞，她想不起脸庞的细节，只记得那张脸还蛮好看的。

“不记得了。你不是说他给你发过消息吗？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温晴给她一串企鹅号，江怀玉在搜索框里一输，果然找到一个联系人，但是……该联系人没有备注。

她点开聊天记录，发现两人居然聊过天。这个号每年新年都会祝她新年快乐……

江怀玉：“……”

每年和她互发祝福的人太多了，她完全没有留意过这些普通的祝福，更回忆不起何时认识的这位无名好心人。

温晴给她出主意：“要不，把他的号贴出去，让人帮忙看看有没有认识他的人？对了，他说让我把校服还给班友仁，明明我问问班友仁他是谁。”

“好，别贴他联系方式，暴露别人隐私，不好。”

江怀玉给李慕良的小号发消息：“昨晚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如果以后有能用到我的地方，随时说。”

她给李慕良发红包，数额正是昨晚李慕良留给她的钱，外加100元外卖钱和车费等。

李慕良上完晚自习才看到江怀玉的消息，他回了个“嗯”。

江怀玉立刻催他收钱，李慕良不为所动。

江怀玉又催了一遍，他才点开那一堆红包，收完钱他发现多了100。

李慕良暗自叹气，有点心疼她把一丝一毫算得都很清楚。他没忍住，还是给江怀玉发了消息：“照顾好自己……多陪陪阿姨。”

“嗯，我会的，谢谢关心呀。”江怀玉捏了捏鼻梁，想到对面是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陌生人，而且这个陌生人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她家中的情况，她罕见地多了丝倾诉欲。

“如果有一个人能提供给你一切，但另一个人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会选择和谁在一起呢？”

江怀玉发完就后悔了，她想撤回，又觉得这种行为是掩耳盗铃，犹豫间，李慕良已经给了她回答。

“你把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跟拥有一切的人相提并论，这已经说明她的重要性了。”

他看着江怀玉发的那句话沉思。正常情况下，夫妻离婚，哪怕是没有工作的一方，也能获得婚内共同财产的一半。如果江怀玉的妈妈一无所有，只能说明她的父亲用了极其肮脏的手段。

“谢谢你的提醒。”江怀玉一怔。

江天长最近在逼她选择以后要和谁一起生活，她之前走入了选择的误区，一直在纠结痛苦，但现在她突然有了新思路。

她想照顾妈妈，想和妈妈一起生活。但仅凭她现在的能力，她做不到。如果她执意和楚秀秀一起生活，江天长会想尽一切办法不给抚养费，而楚秀秀很难负担起她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

最好的办法，是她从江天长这里拿钱，贴补楚秀秀。想清楚这点，江怀玉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