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了，真净了。”

左渊义正言辞道：“莫非义父还在怀疑，那天去勾栏的闲人是我？渊儿我可是读春秋的。”

我与勾栏，不共戴天！！

赵易暗暗摇头，正声道：“渊儿，面见天子，可不许这般口无遮拦。”

“是！”

左渊的手从额头滑过，甩下一抹冷汗。

皇宫，景运中道。

沿道两旁已挂上大红灯笼，白玉石板，足有百米，其上走动着宫廷人员，忙忙碌碌，这番场景，在皇宫很是少见。

因为明日，乃是大虞天子的婚典。

这是左渊自打穿越以来，头一次听说天子跟女人沾边，贵为天子，不说后宫佳丽三千，至少也得有些风流韵事吧。

可这大虞天子不同；

登基九年，从不亲近女色，此次突然大婚，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提及迎娶的对象，左渊更加意外，毕竟身为西厂千户，他自然了解一些内幕，话说那女子可是

“左渊，你为何要杀掉赵腾？”

一道不善的声音，将左渊从思绪中拽回，抬眸看去，赫然是东厂督主，高皖，及一位东厂千户。

说话者正是那名千户，名叫赵生，眼神凶恶地瞪着左渊。

自从左渊踏进西厂，一路雷厉风行地升为千户，自然是得罪不少人，更成为了东厂的眼中钉。

尤其这次，上面下令缉拿赵腾，又是因皇宫失窃，此乃诛九族之大罪，整个东厂都可能遭受牵连。

除非能查清此案。

可左渊不仅把人给杀了，线索中断，还不等东厂泼脏水自救，却先反咬一口东厂要报复他杀赵腾之仇。

这明摆了暗示，赵腾行窃与东厂脱不了干系啊！

饶是在朝廷混迹数十载的高皖，都险些气吐血，只得赶紧来面见天子，不说参上左渊和西厂一本，至少不能给人留下东厂的闲话。

这几年来，西厂的风头太盛了。

东厂吃不饱！

左渊看向千户赵生，意味深长道：“赵腾姓赵，你也姓赵，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赵？”

赵生只觉五雷轰顶，顿时反驳道：“左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想当着两位督主的面给我泼脏水对了，你家赵督主也是姓赵，难不成你想说左渊，你胆子可真大啊！”

找到左渊话中的漏洞，可把赵生激动坏了。

但还不等他高兴，左渊神情自若道：“我家厂公自幼入宫，可生不出你这种儿子，我警告你赵生，你可不要借着姓氏，胡乱跟我家厂公攀关系。”

“左渊！”

听闻此言，赵生瞬间恼羞成怒：“你特么才是太监生的你特么才是，你全家都是太监生的。”

岂有此理，居然敢如此羞辱我一位千户。

啪——

左渊倏地冲了上去，一巴掌扇在赵生脸上，还不等他作出反应，身影已经迅速倒飞出去。

粗鄙武监，果然智商堪忧。

“你大胆！”

一旁的高皖忍不住了，捏着兰花指呵斥左渊：“竟敢在皇宫重地，对我东厂的千户出手”

“睾丸大人息怒。”

左渊拱手打断道：“是这赵生先口无遮拦，辱骂我便罢，竟连您和我家厂公也一起羞辱，这我实在是忍不了了。”

“太监怎么了，为天子服务！”

左渊铿锵有力的嗓门，不见了往日阴柔，引来一道道炽热目光。

周围瞬间聚集不少人。

“什么情况？有人不想效忠天子？”

“好像是那个人故意挑事，先骂了两位督主。”

“什么？这还不砍掉他的脑袋。”

“还好左千户深明大义，及时出手制止，否则他十个脑袋都不够掉，要说还是左千户忠心耿耿。”

听闻周遭的议论声，原本还想呵斥的高皖，一时哑口无言；

倘若这时与左渊唱反调，不光是看不起自己的身体，更代表对天子不忠谁敢戴这么大一顶帽子？

而被扇脸的赵生后知后觉，一时吓得脸色苍白：“你放屁，我说得明明是你，我什么时候说督主了你在血口喷人。”

“住口。”

高皖脸色阴沉，打断赵生的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