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的选择是什么。”

宛如恶魔的呓语声。

昏暗的灯光下，苏澜的表情阴晴不定，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

令后者意料不到的是……

苏澜反问：“我猜到没错，你应该看过了我的记忆。”

“很重要吗？”

林可可不解。

“对，很重要。”

“…嗯，我看过。”

林可可没有隐瞒：“我知道在昨天之前，你还只是普通人，我也知道哥哥你有一个比我还美好家庭，以及在大学的时候你有过喜欢的人，还有……”

没等她说完，就被苏澜给打断了。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我有一个能够预测未来的诅咒物。”

苏澜拿出了一张被扯碎的纸条。

林可可沉默了。

苏澜念了出来：“在决定救人之前，我预测过很多次未来，结果都是失败了，于是我便问。”

“今晚，我是否会被诡异杀死。”

苏澜摊开了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个‘是’字。

答案已经很显然了。

“我不敢去赌一个诡异的良知，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在我看来……”

“你即使没有亲手杀过人，但你间接成了杀人帮凶，出于我的立场，你的下场只有两个。”

“一个是被我杀死，另一个是被带回去研究，大概…毕竟我才入职第一天。”

苏澜以平淡的语气说着这番话。

他试图去动摇对方，可林可可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用着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语气认真问。

“哥哥，所以你的选择是什么？”

“……”

苏澜神色明显动摇了一下，但在一瞬间的调整下，他朝着小女孩一步步走去。

“钢笔的预测不会出错，或许我决定离开你会突然暴起杀人，也可能我是被其他诡异杀死，但我若是什么也不做必然会死。”

苏澜来到女孩面前，“你看错人，无论真相与否我从始至终考虑的永远都是自己。”

“所以……”

苏澜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这一刻，林可可已经得到了答案，一双清澈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她伸出了一双芊芊素手。

“哥哥，你以后还能陪我一起玩游戏？”

“嗯。”

“爸爸说，记忆是一种诅咒，知道的越多就越痛苦，当无数人的痛苦堆积在一个人身上……”

“我看到了好大的黑团，那里好暗，很冷，没有人会听到我的声音，也没有人会帮我分担，这就是诅咒。”

“哥哥，请原谅我的自私。”

“……”

苏澜不答，深吸了一口气后将事先藏在身上的匕首拿出，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楚瑶，动手！”

伴随着话音一落。

记忆空间仿佛被撕开了一个裂开，一道恐怖的压迫感降临。

噗嗤一声——

苏澜耳中听到了破开胸膛的声音，有温热的血液溅在他的脸上，滚烫地令人难以忍受。

极度的痛苦下，他只是隐约听见小女孩最后断断续续的话，具体说的是什么没有听见。

当一只冰冷的手贴在脖颈上，带来的刺骨凉意袭遍全身，不受控制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他回到了现实。

映入眼帘，地上躺着两具早已冰冷的尸体，一位母亲，还有一名女孩……

苏澜伸手摸了一下胸口，发现并没有伤口，才彻底确信了他刚才的确是对方的记忆当中。

楚瑶那令人如坠冰窟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

“我的自愈能力也是诅咒，你用的次数愈多，同样也会受到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