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郑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但这是我自己欠的债，我想自己还。”

郑月松眼里的温和淡去，语气也冷淡下来，说道：“你那边的哥哥欠下三百万，你愿意替他还。”

那时候她怎么不说，谁欠的债谁自己还？

她愿意替一个不疼她的哥哥还债，却不愿意让一个真心爱她的哥哥为她还债。

郑月松有些计较起来。

“哥……”郑芒顿时不好意思极了，被郑月松的表情弄得很愧疚，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我不是，就是太多了，不想给哥哥带来麻烦。”

郑月松不说话。

一千万对他来说很多吗？

有那时候三百万对她来说还要多吗？

“谢谢哥。”没办法，郑芒被他弄得很愧疚，只得深深埋着脑袋道谢。

头顶上覆了一只手。

动作很轻地揉了一下，然后放开了。

“去玩吧。”低沉的声音响起。

郑芒简直不好意思抬头，匆匆点了点头：“好。”

本来是为了躲曲承宗，才跑来哥哥面前。谁知道，哥哥带给她的压力，比曲承宗还多。

郑芒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忽然看到韶音的身影，顿时眼睛一亮——她刚刚回到郑家，认识的人还不多，韶音算是她少有的朋友了。

“音音！”她快步走了过去。

韶音看到她，笑了笑，然后对孙清贺说道：“朋友叫我，我先过去了。”

孙清贺点点头：“好，玩得开心。”

韶音也点点头，然后走向郑芒：“怎么了？急得跟兔子似的。你哥撵你了？”

“你还说？”郑芒忍不住道，口吻不自觉带了怨念。随即，她醒过神来，暗暗懊恼，明明她们也没那么熟，立刻端正态度，“你都跟我哥说了？”

“没办法，”韶音耸耸肩，“他支开你，不就是为了问我？”

郑芒也猜到了。她刚被支开不久，就想到会这样。“嗯”了一声，她问道：“你怎么说的？”

“直说呗。”韶音非常坦然，“我开门做生意，正大光明的，有什么不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