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薇很少见程渡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退无可退，只能往后仰了仰, 慌张不知所措。

她正想解释，突然又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不了的事情，瞪大眼睛道：“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你又在骗我？”

程渡：“……”

他『色』未变, 无表情地看着她。

林颂薇原本还很愧疚，也为自己没走出那步后悔懊恼，但她实在没想到, 过去十年了，程渡半点步都没有, 居然还要骗她。

哪怕是因为喜欢她，也让她心里不舒服。

程渡像是被她气疯了, 别过脸深吸了气，转回来, 低头睨着她，眉头皱很深：“你的重点就是这个吗？”

重点难道不是, 他直喜欢她吗？

程渡不不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心？

林颂薇看着他的脸『色』，气势又消退了不少, 她仰着脸，小道：“那你也不能总骗我啊, 你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不知道什么叫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

“我要是直接跟你说，我还喜欢你，让你跟我去领证。”程渡轻笑，反问她, “你会去吗？”

林颂薇被他问懵了，辩解道：“我没说要拒绝你，我之前说过我们可以慢慢来，先谈恋爱，再谈结婚。”

他们快十年没见了，重逢个月，哪有人上来就要去领证的。

程渡沉默片刻，低道：“我承认年是我的不对，利用了你的愧疚心，也骗了你，我挨那巴掌算我活该。但是林颂薇，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有自信，尤其是历了那么多，都没把你追到。”

他也是会害怕的，在喜欢的人前也会变没自信，尤其是那巴掌，把他在她前所有的自信和自尊都打碎了。

林颂薇默了默，嘟囔道：“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程渡：“……”

他觉他需要冷静下。

他转身要出去，突然被人拉住，林颂薇语气急切：“你去哪儿？”

不会生气了吧？林颂薇反思自己。

程渡『色』冷静地回头，冷淡道：“我去阳台，抽根烟。”他冷漠地抽回，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又猛地转回来，捧住林颂薇茫然无措的脸，低头咬住她的唇。是真的咬，先是啃咬她的唇，接着舌头驱直入，吻又凶又用力，像是发泄内心的无奈和不甘，甚至想弄哭她。

林颂薇疼呜咽出，瞪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泛了朦胧的水雾。混蛋！居然咬人，还咬这么疼……

她腰往后仰着，伸推他的胸膛，左被他抓住，反扣到腰后。

她越是挣扎，他吻越凶。好像之前的温柔和平静都是假象，程渡的吻本来就该是这样，侵犯十足又热烈凶猛，像是要她拆骨入腹，吞掉，甘心。

林颂薇的贴在他胸膛上突然不动了，她的掌心贴着他的心脏，感觉到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下下怦然跳动，像是炸开的烟花。

她只要轻轻握，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的心脏从胸腔里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