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印瞬间射出一道金黄色虚影,样子像放大了很多倍的玄女印,端端正正的落在棺材盖板正中,小小的虚影似乎重逾万钧,棺材里的震动慢慢变小,不一会居然没了声息。
文心大喜,这是她第一次使用九天玄女印,居然一举奏功,这神奇的力量,在她心中仿佛打开了一片新的天地,捧着玄女印的双手微微颤抖。
我和老泉缓缓起身,浑身仿佛被抖散了架,疼得直不起腰来,脚上被抓的地方,更是痛的我喘不过气来。
文心小声的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包扎一下?”我刚要回答,却听见砰地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陷一般,棺材盖板居然直接炸开,棺盖被炸得碎片横飞,墓室内烟尘四起,我们三人都被爆炸的威力冲击得抛飞而起,滚出数米之远。
我瞬间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老泉的大喊声响起“我去他娘的!棺材盖子炸了!”
我顾不得浑身疼痛,挣扎着站起,急忙扫视四周寻找文心,好在文心离得较远,爆炸没对她造成大的伤害,已经挣扎着站起,老泉躺在理她七八米的地方,不过听他喊话那个精气神,向来应该没有大碍,心里放心不少。
回头看棺材位置,整个棺盖全部掀飞,这怪物真的邪门,居然连九天玄女印也震伏不得,我将老泉扶起,老泉抹了抹脸上的灰尘,龇牙说道“草,什么怪物,今天劳资非把它碎尸万段不可,说完拿起七杀,作势就要扑上去!”
我慌忙拦住他,将他和文心一起护在身后,死死盯着中央的棺材,只听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过后,棺材里居然坐起一个人来。这个人面带阴寒的盯着我们,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声,好像是很久没说过话,想要开口,喉咙却被浓痰卡住一样。
我死死的盯着这个人,直觉感觉我应该认识他,因为他给我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给我带来了莫大的疑惑,因为我从小修炼,记忆一直非常不错,但凡稍有交集的人,基本都能记住。我可以确定和这个人是第一次见面,这种熟悉感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我又认真的打量了他一下,他的头发不是很长却非常凌乱,随意的耷拉在头上,遮住了大半个面孔,身材很魁梧,只看他坐在棺材中的上半身,比常人至少高出一二十公分。右手扶在棺材边上,左手还藏在棺内,似乎握着个什么东西。
但身上的肌肉已经萎缩了,脸上皮肤非常苍白,大概是在棺材中待太久了,终日不见阳光之故。,不过看上去年纪应该不会超过四十岁。
身上穿的是一件大褂,这种衣服应该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样式,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这样的身高,这样的穿着,都给我一种奇怪熟悉感。心思电转之间,我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熟悉感从哪里来的了,我确实没见过他,但我听说过他。这个人的外貌之前我爷爷给我描述过!他是大掌墨的弟弟,陈文盛!那个据说死在黄沟煤矿底下,尸体都不见了的陈文盛!当时大掌墨和郑七爷都非常肯定他被刘彪他们杀死了,只是没有找到尸体,现在却突然在这里。
一种惊恐莫名的感觉传遍我的全身,我想过很多种可能,僵尸,伥鬼,即使孛罗帖木儿真的复活,也不会让我感到这么可怕而又吃惊。
一个本来应该死了七八十年的人物,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这让我的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
他究竟死没死?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出现在地下十几米的棺材中?既然棺材中是他,那孛罗帖木儿哪里去了?
我定定的望着他,千百个疑问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袋,让我回不过神来。
老泉见我毫无反应,以为我被吓傻了,在背后大声问道“什么情况立行?孛罗帖木儿长这鸟样?现在怎么办?”
我一下惊醒过来,大声说道“这不是孛罗帖木儿,这是之前我给你们说过的陈文盛!大掌墨的弟弟!”
文心大吃一惊“你不是说陈文盛八十多年前早就死了吗?那这家伙不是有一百多岁了?”
老泉也急道“一百多岁,这年龄看起来不像啊?”
我一下反应过来,陈文盛这样子,绝不是自然活到现在的,否则的话,即使他能活到一百多岁,身体也早就老得不成样子了。
现在的他,应该还是当初他在黄沟煤矿下面失踪时的样子
。很有可能,当初他在黄沟并没有死,却被人带到这里,封印在孛罗帖木儿墓中,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复活孛罗帖木儿
。至于现在他究竟是活过来的孛罗帖木儿,还是死去的陈文盛,这个谁也说不清楚。
但我明白,不管他究竟是谁,他现在已经是一具被邪神侵染的尸体,我们现在要做的,都是必须先将他制服,从刚才他掀飞棺材盖的样子来看,估计并不好对付。
我试着大吼了一声“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陈文盛!”似乎陈文盛的名字刺激到了他,只见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喉咙里嗡荷作响,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叨“陈!文!盛!陈!文!盛!”
突然他双眼怒睁,大喝道“我不是陈文盛!我是孛!罗!帖!木!儿!你们提前唤醒了我!你们都必须死!”
吼完之后左手一扬,我这才看清楚他左手中一直抓着一面奇怪的令牌!
只见他把令牌高高举到头顶,嘴里发出低沉的咒语声,念的都是蒙文,我完全听不懂什么意思。
结尾的时候,声音变得非常巨大,居然变成了我能听懂的汉话。虽然只有一句,却让人心胆俱颤!
我听得清清楚楚——
梅山的阴灵哟,你们的真神回来啦!!!
我们只觉一阵阴寒的狂风卷起,墓室内瞬间变得昏暗起来,连照明的射灯也只能看到一团黄晕!
四周响起无数的嚓嚓之声,墓室两旁的石人石马,身上的一层黑色,仿佛蜕皮般脱落下来,开始诡异的扭动着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