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商议片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东西,虽然阵旗损失了,好在马灯手电都还在,照明不成问题。
大掌墨提了马灯,一马当先跨入裂缝中,邱道士拿着手电也随后跟上,裂缝曲曲折折,时宽时窄。二人一路摸索。约莫走了半个小时,马灯灯光越来越弱,照在四周黑影重重,脚下更加难行,却在这时大掌墨耳中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大掌墨只当自己疲劳过度产生了幻觉,邱道士却一把拉住他“有人!是郑七爷的声音!”大掌墨仔细一听,还真的是郑七爷的声音,连忙循着声音过去。
只见一个人影气息微弱,靠在裂缝的壁上,头上全是鲜血。大掌墨连忙上前,果然是郑七爷。
也是郑七爷命不该绝,原来他被刘彪背后两棍偷袭打昏之后,一直躺在这裂缝之中,过了两个小时,居然慢慢苏醒,只觉头痛欲裂,摸索着找到杀猪刀和手电,手电电池却没电了,四周漆黑一片。郑七爷万念俱灰,只道今天难逃一劫。,找了块石头躺下,准备就此一了百了。
谁知躺了一会之后,居然听到一阵炸响,传来一阵震动,正是邱道士引神雷斗阴蛇产生的冲击震动传了过来。郑七爷慌忙循声摸索过来,好巧不巧邱道士二人将洞穴炸塌,漏出的裂缝正是郑七爷所在这条。郑七爷在黑暗中本来已经绝望,远远望见大掌墨手提马灯透出的黄光,简直喜从天降,连忙大喊救命。好在邱道士修炼之人七窍灵敏,听到了他的声音,一条性命,总算得救。
大掌墨连忙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襟,给郑七爷包扎了伤口,又将自己和邱道士的经历与郑七爷说了。郑七爷听完,恨恨地说道“刘彪三人跟我们无冤无仇,却跑来暗算我们,等劳资出去,非得宰了他们不可,郑七爷这杀猪刀好久没见血了,正好收拾了这三条两脚猪!”
邱道士沉吟道“刘彪三人恐怕早就被余三眼收买了,才会暗算郑七爷,又堵了我们的退路,这是一心要置我们于死地。如此看来,留守的文盛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大掌墨一听,登时急了眼,自己父母早亡,文盛是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名为兄弟,实际亲如父子,要是文盛遇害了,自己和余三眼那是不死不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咬牙道“好你个余三眼,跟我等着,看我不活扒了你的皮,劳资就不姓陈。道长我们赶紧想法出去才行!”
邱道士见大掌墨急得直跺脚,只得宽慰道“事已至此,急也没用,还是好好合计怎么寻路出去,余三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接着仔细询问了郑七爷被暗算的经过,能不能想找到出去的岔道。
可惜郑七爷追那葛大的时候,一心只想追人,根本没注意脚下的路线,加之脑袋中了两棍,这时让他回想,哪有一点头绪?邱道士见状,肃容道“现在我们,往后回去,只能回到之前阴蛇洞中,那里原先有一条裂缝可以继续深入,不知道能否通向天坑。往前则有可能回到主道之上,但岔道太多,迷路的风险很大,究竟走那条道?两位有什么意见。”
大掌墨着急道文盛的安危,抢先道“道长,要不继续向前吧?”郑七爷也说道,“往前再说,边走边做记号,找到主道就好办了。”邱道士见状不再犹豫,让大掌墨搀扶郑七爷在后,自己提马灯在前探路,往前面缝隙走去。边走边提醒道“注意气流和风声,这地下缝隙只要能找到气流,就能找到和外界相通的口子,即使回不到主道,也能从其他天坑出口出去。”
大掌墨和郑七爷连忙点头应下。
走了约莫大半个小时,马灯终于熄灭,照明的东西仅剩下一根手电,三人越发紧张,要是这根手电电量耗尽之前还没找到出口,到时候只怕再没有希望出去了,在这广袤的地下裂缝中迷路,只能被活活饿死。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又过了几分钟,走在前面的邱道士停了下来,屏息感受了一会,回过头对大掌墨道“有气流过来,前面应该有出口。”大掌墨和郑七爷大喜凑上前来感受,果然隐隐约约有风吹气流的声音传来。三人精神大振,邱道士连忙和大掌墨一起搀扶起郑七爷,跌跌撞撞的往前奔去,果然不多时,气流已变做微风,吹拂在脸上明显感觉得到,转过几道弯之后,裂缝突然变大变宽,隐约已有光线照入,前面的出口已经隐隐在望,三人更加兴奋,顾不得休息,一口气跑过去。
只见出口在一座石壁下方,前面居然有植被的绿色,四周高耸的石壁形成一个盆状的环形,盆地约有数百亩大小,杂乱的生长着一些灌木,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正前方石壁上有一道飞瀑落下,流水往天坑底部汇集,在中心区域形成了一个大水潭,一看这就是典型的盆地天坑结构。
终于逃出生天,三人都喜出望外,郑七爷陶醉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忍不住大笑道“看来我们命不该绝啊!”
大掌墨虽然担心兄弟文盛,此时也放松了下来,高兴的道“看样子能找到出去的路,等到了地面,找到方向,先去黄沟找余三眼和刘彪他们报仇。”
邱道士默默打量地形,此时却一言不发,郑七爷忍不住问道“道长有什么疑问吗?”
邱道士默然半晌,缓缓说道“我观此地地形,东低西高,南北遮蔽,却阴气汇集,乃是风水上的五绝之地。”
郑七爷粗声道“那又何妨?总比地下裂缝中好些。”
邱道士冷冷笑道“只怕未必,你忘了我之前说的五子血煞阵了五处阵门倒是都见到了,唯独中间阵眼一直没有发现,按说阵眼必定隐藏在阵门附近,怎么我们在地下来回穿行却一无所获?”
大掌墨插嘴道“道长的意思是,这个地方乃是阵眼所在?”
邱道士神情严肃的道“此地阴气蕴藉,按说虽是天坑中,但好歹与外界相通,照理阴气不会聚集得这般严重,如无意外,那五子血煞阵的阵眼应该就在附近。”
大掌墨和郑七爷面面相觑,三人从早上下井,在井下奔波数十里,又连番争斗,已过了十来个小时,其间粒米未进不说,连口水都没喝上,眼下天色将近傍晚,浑身早已疲惫不堪,尤其郑七爷,头上受伤失血,更是精力不济,眼下要是再遇到阵眼,怕是难以逃脱此劫。连忙问邱道士“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