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大掌墨,自从邱道士和郑七爷帮忙除去猖灵,身体是一天天好转,不等半月功夫,已经神智清醒能下地行走。
文盛看在眼里,心里是高兴万分,将邱道士和郑七爷帮忙除猖的过程说给他听。
大掌墨听后,沉默半晌,其实自他神智恢复以来,心里就一直默默盘算着这件事,差点死在余三眼的摄魂猖下,大掌墨的招牌也砸了,和余三眼已是结下死仇,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心里已经立下誓言,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但自己实力有限,恐怕只有孙道士有这份能耐。自己只有去找邱道士,看看有什么办法。揣着这个想法,等身体稍微康复,大掌墨便主动邀了郑七爷,一同去老君观找邱道士。
老君观坐落在小翠屏山的莲花峰,出匠村沿一条山道,盘旋上山,半天就到。
一路奇花异草,巨木参天,风景秀丽异常,大掌墨和郑七爷此时却一点也顾不得欣赏着山间美景。行了约有两三个时辰,已经接近山顶,抬眼便望见一条长长石梯道,沿山顶而下,长梯尽头,便是老君观。
二人都多次来过此地,当下也不停留,沿石梯快步而上,来到老君观山门前。
这老君观,已有300多年历史,历代多次修缮,里面有灵官殿、上清殿、七真殿、三清阁等建筑,香火旺的时候有道士上百人。近代兵祸迁延,老君观年久失修,常驻的道士只有七八人,大多居住在靠近山门的三清阁。
邱道士这时正在三清阁前打一套太极拳,见大掌墨和郑七爷两人前来。连忙把两人引到阁中自己住处坐下。亲自给二人各倒了一碗自己采摘的野茶然后坐下相陪。
大掌墨起身站起,端端正正给邱道士做了作了一个揖“邱道长,这次多亏你救得我的姓名,大恩大德,真是不知怎么回报才好。”
邱道士慌忙避过一旁“大掌墨不要再客气,去年我给你批了运程,料到你本命年必有祸端,却没想到你会招惹到余三眼,更万万没想到这余三眼的五猖兵马法这么恶毒,好在你命不该绝,捡回一条命啊!”
大掌墨又道“余三眼来黄沟这十几年,一直欺男霸女作恶多端,还会这五猖兵马法,真的是个祸害!邱道长干脆出手,收拾了这个混蛋,也算是为附近乡里乡亲除了祸根。”
说完望向邱道长。邱道士听了大掌墨的话,却不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这余三眼,本是外地流浪到此,为何却诸多恶行?不说大掌墨之事,就说郑七爷你三年前误杀五指趾猪,可能你自己不知道,多半和这余三眼也有干系。别人不清楚个中情由,老道却收到一些消息。”
郑七爷很是诧异,瞪眼问道:“道长听说什么了?”
“你知不知道,怂恿张东家请你杀猪的罗老幺?”
“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罗老幺有个妹子,前几年死了男人之后,转嫁给了余三眼?罗老幺自己就是杀猪的,却唆使张东家舍近求远,专门请你去?”
郑七爷当即明白过来,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是运气不好,贪杯误事,不想背后还有这般曲折,看来自己也是被余三眼暗中使坏,丢了谋生的营生啊。
邱道士又接着说道“我看这个余三眼,来头恐怕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啊,这梅山五猖法虽然厉害,习练之人却少有主动惹是生非的,值此国难当头,我们这里又是抗战的后方,黄沟煤矿更是抗战运输补给不可或缺的燃煤供应要地,余三眼所作所作为,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老道怀疑,这余三眼,并非单单针对本地匠民啊,而是要挑拨地方局势,让这抗战的后放不稳。”说完,又仔细把眼前抗战局势,国土沦丧,流民失所,二狗子汉奸四处助纣为虐的事,给二人细讲了一番。
大掌墨和郑七爷听了这话,一时不明所以,虽然这些年局势动乱,不时有抗战的消息传过来,但毕竟身处后方,对局势没那么大感受。这次听邱道士说这些,听来听去总算明白,这邱道士怀疑余三眼是个汉奸二狗子,早就被收买了,秘密潜伏到后方,就是想以中国老百姓的身份,从后方民间挑动局势,破坏抗日大局。
当下二人对视一眼齐齐问道“若余三眼真的是那吃里扒外的二狗子,我们该怎么办才好?难道要告官不成?”
邱道士捻了捻白须:“没拿着他的证据,告官只怕打草惊蛇你们两个,既是受害之人,我平时观察你们,也颇有一腔热血 ,今天正好跟你们商量,我有心除掉这余三眼,不知道你们两位,愿不愿意帮一把手。”
大掌墨听了这番话,重重一点头“我的命是邱道长救的,有什么安排,邱道长尽管吩咐!”说完扭头看向一旁的郑七爷。
郑七爷本来也是个血性汉子,刚听说自己也是被余三眼陷害,心中正气愤难平,当下也狠狠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余三眼既然想在这匠村一亩三分地惹事,于公于私,我都不会袖手旁观,咱就跟他斗上一斗!看看他的梅山五猖法有多狠!”
邱道士听完大笑三声“好!好!好!仗义每多屠狗辈,国难当头,咱们市井众人也不能袖手旁观,既然你们答应了这事,我们就好好商量商量,不能打草惊蛇,到时候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余三眼所仗的梅山五猖法虽然厉害,但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说我老君观中所传各种正宗道门道术,就是你们匠门中的鲁班术如果学全了,对付一个余三眼不在话下,当务之急我们并非要和他斗法拼命,要先搞清楚他的身份底细,来黄沟的目的才行。我是道观中人,打听消息多有不便,这事就要着落在你们两个身上。尤其是郑七爷,早年间不少朋友,虽然不误正业,打探消息正用得着,郑七爷可从此处着手,总有他露出马脚的时候!”
郑七爷听了连连点头,邱道士又道“至于大掌墨,你家传的鲁班书并不详细,对付余三眼还颇有不足,我听说鲁班术起源于江西一带,你家本来也是从江西迁过来的,可从这方面多多打听,将鲁班术学全,到时候对付余三眼,自可以轻松应对”
说完又嘱咐道“今日我们三人,既然下定决心要除去余三眼这祸害,大家定要严守机密,今日之话,出我三人之口,不可入第四人之耳,切记切记!”
大掌墨和郑七爷连忙点头应下,接下来三人又详细商谈了一会,眼见天色已晚,便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