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小帐篷，何沐感叹：“真的好小！”

“是啊。”

容乐安坐到坐垫上。昏暗的的光线、狭小拥挤的空间和对面坐着的沐仔，这个组合让他生出些莫名的安全感，神情也柔和下来。

何沐见他昏昏欲睡的模样，笑着提醒：“容哥！要问我问题的！”

“呃嗯，”容乐安稍微坐正了点，问，“‘森森’是不是你？”

何沐的眼睛瞬间睁得溜圆。

“那就是你了。”容乐安的语气变为肯定。

见何沐愣着不说话，他敲了敲对方脑袋：“有本事来我直播间打赏，不敢承认？”

“不是的……”何沐嘴一撇，委屈道，“就是想以后再告诉你。”

猜想被证实，容乐安心情有点复杂。

过去一年多，“森森”这个id只要出现在他的直播间，次次都是打赏榜一。

他还记得“森森”第一次来就连着打赏五六个嘉年华，把他吓得反手一个拉黑——还以为是别人洗钱洗到自己直播间了。

然后那个id注销后重新注册了同一个名字，跑到直播间来为自己申冤，容乐安才没有再去拉黑。

当然，和榜一也互动过，仅限于直播时间。

大部分时候容乐安都在忙自己的，偶尔看弹幕回一两句。

他看“森森”打字的语气觉得对方年龄不大， 要“森森”在经济范围内打赏就好。

“森森”答应了，每次都打赏得恰到好处，比惨淡的榜二多一点。

而且容乐安每次带货农产品，“森森”都会买一些，也不多，恰好是一家人不会浪费的量。

可那么多场，也是不少钱……“森森”都相当于容育福利院的小半个股东、孩子们的衣食父母了。

容乐安抿嘴，神情严肃：“怎么乱花钱？还有那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谁？”

“没有乱花钱……”何沐低头，语气竟是有些幽怨，“你忘了吗？主播大大，你说你失忆了。”

“！”

容乐安想起来了，“森森”好像是问过自己练习生时期有没有关系好的朋友。

他当时就是这么回答的：“主播意外失忆，所以不聊任何和前公司相关的事情。”

……

谁能想到是小豆丁在问啊！

容乐安捂脸：“对不起，我那时候就乱说……”

“哈哈，”何沐一下笑出来，“我当然知道容哥你当时随口说的，而且，我想当面见到你，在网上相认也太没仪式感了吧！”

不等容乐安继续追究打赏的事，何沐又凑近他：“容哥，现在你知道我是你的榜一大哥了，是不是要有点表示啊？”

暖暖的光线从蓬松柔软的卷发上头透过去，洗发露的味道钻入容乐安鼻尖。

水果味，有点甜。

他不自然地往后靠一点：“不是每次都谢谢你了吗，你那些钱都哪来的……”

“不行，“何沐很快打断他，“不可以还我。”

然后疯狂眨眼：（秘密，不能在镜头前说！）

容乐安觉得有点好玩，大概是孩子偷用私房钱，怕被家长发现啥的。

而且也要给沐仔留点面子，镜头前提还钱太伤感情，他决定节目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