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是丁宇鑫工工整整的一段问话，林蔚棋先是盯着这一排字出了三秒的神，随即草草写了个“没”字传了回去。

丁宇鑫快速拿过纸条，看清回复后脸上微微有些动容。

【那怎么感觉你今天心情跟跳楼机一样？】

【我咋就像跳楼机了？】

【反正要真有事你可以跟我说道说道，需要我的地方我必定为兄弟两肋插刀。】

这句话写完，丁宇鑫又将纸条丢了过去。

林蔚棋投来关注的视线，小丁同志特意拍了拍胸脯，然后竖了个大拇指，一脸坚定。

他这句为兄弟两肋插刀小林少是真的信，但眼下这事显然不是能那么容易两肋插刀的。

“你俩还说起悄悄话了？”柳一昊阻断了林蔚棋将要写字的动作，“这纸条都传半天了。”

“人家传个纸条你还管着？”苏昶摘下蓝牙耳机，侧目望了过去，“我当你认真复习呢，结果你注意力全在他俩那纸条上？”

“我拿余光看的……”柳一昊小声替自己辩解。

“没讲悄悄话，就问个题。”林蔚棋有几分心虚地将纸条随手夹进了旁边放着的英语书里。

“……对。”丁宇鑫瞥了旁边的小林少一眼，也附和了一声。

“你俩这样我突然想到一个成语。”柳一昊眼珠子一转。

“什么成语？”丁宇鑫问。

“夫唱妇随。”

丁宇鑫：“……”

林蔚棋：“……”

“哦不对。”柳一昊又赶忙改口，“应该是夫唱夫随。”

听发音没什么变化，意思上变化也不大，对面的两个人一个面红耳赤，一个脚趾抓地。

“你这张嘴迟早要让人给捐了。”苏昶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没毛病，”柳一昊一脸无辜，“挺贴合的啊……”

林蔚棋觉得他是故意的，但没证据。

先是再生父母，现在又改上夫唱夫随了，要不是确信自己的感情绝对没有外露，小林少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嗅到了什么。

“昊子，你别开玩笑了。”丁宇鑫嗤笑一声，转而伸手拍拍林蔚棋的后背，“待会儿咱林少爷得不高兴了。”

林蔚棋抖抖肩膀，身体前倾躲开对方的触碰，“滚滚滚，我肚量没你说的这么小。”

肚量小是假的，但紧张是真的。

“复习吧你。”苏昶看不下去了，抬手按上柳一昊的后脑勺，直接将对方的脑袋按低。

柳一昊条件反射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你怎么光讲我呢？”

“闭嘴，看你的书。”

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温度，如电流般从胳膊传递到身体各处，苏昶赶忙抽回手。

柳一昊发现苏昶有时候冷凶冷凶的，这是他为对方创的新词。

但小苏同学的话意外对他挺受用，至少每次他都会照做。

后半场的复习没人再说闲话，各自复习手边的功课，难得遇到些困难的会聚一起小声讨论一下。

复习进程一直进行到下午四点，苏昶自己打车回去，而柳一昊则是蹬共享单车。

图书馆大门口最终只剩下了林蔚棋和丁宇鑫两个人。

俩人大眼瞪小眼，没一人先开口。

一分钟过去了，丁宇鑫才说出第一句话：“我还要去书店买个练习，那我就先走了？”

虽然是个问句，但他徐徐扭过身子，半只脚已经迈了出去。

“等等。”林蔚棋突然伸手拽住了丁宇鑫的胳膊。

“？”丁宇鑫微微偏过脑袋。

“我正好也有习题要买。”小林少脸颊微红，直直注视着被自己拽住的这人，“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