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主义是这么看出来的？”周知命不敢置信，他在对方眼里居然是这样，说委婉一点是幻想主义，直白点其实就是有些幼稚。

“对于很多东西你有一种想当然的感觉，但现实之中要考虑的东西很多。商月把你去找她切磋的事告诉我了。但你想通过她来确定自己和神剑峰峰子的差距未免可笑了些。”方灵钰解释道。

“为何？”周知命茫然，他认为这样确实是有用的。

“商月修行乃是术法，术法多变，你自身术法却并不多，要应付确实很难，但神剑峰则主修凌冽剑意，霸道单一，你想应付反而比对方商月简单，又何以见得自己一定比不过对方呢？还没开战便少了必胜之心，怎么，你就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总是活在自己的幻想，自以为是之中，这不是幻想主义是什么？”方灵钰笑着看向周知命，但她的话却让周知命心中震颤。

必胜之心，两百多年前江婉凝也是那么告诉自己的。

而自己确实还没有和神剑峰峰子一战便已经通过商月下意识的认为自己不如对方了。

而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罢了。他真的打不过对方吗？不见得，毕竟他有古妖九头鸟血脉，又经过天雷锻体，还炼成了离火神体，又有白鳞护体，要真拼上一拼，胜负还真不一定。

“师尊教训的是，弟子愚钝了！”周知命开口，却见方灵钰走上前来，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怎的，我不是说过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吗？给忘了？”方灵钰笑着坐到了他身边。

那身上散发出淡淡清香，没有一丝威严，让人觉得非常亲近。

“吃零食吗？”周知命冷不丁开口，却让方灵钰愣住了，扭头疑惑的望着他。

“零食？”

周知命没有解释，而是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块糖糕递给了对方。

方灵钰见到之后有些懵，但还是知道这是吃的，随即轻轻抬起素手，拿起一小块送入嘴里。

抿了一口后，赞不绝口。

“入口微甜，绵密细腻，这是凡尘的食物吧。”

“嗯，师尊一直生活在修士世界的中心，自然没有见过凡俗世界的食物，这种可口的小食品叫做零食，闲来无事的时候吃的。”周知命解释。

“确实不曾享受过。”方灵钰开口，随即又从周知命手中拿了一块。

“我还有很多呢，您要不要带些回去。放储物袋里可以保鲜不怕它过期变质。”周知命说着便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零食拿了出来，毕竟橘子和江婉凝都爱吃，所以他多买了一点。

虽然是询问，但却已经塞入了对方怀里。

“呃，本来想拒绝的。”方灵钰说着将之都收了起来。

“那还好我塞得快。”周知命打趣道，随后又将目光看向天空之中那缺了一角的残月。

“作为回礼，就给你个好东西吧。”方灵钰说着就要从储物袋中取东西，但下一刻却被周知命制止。

“师尊认为弟子是为了利益才和师尊交好吗？”

“自然不是。”方灵钰有些愕然，随即开口。

“那为什么一定要有回礼呢？”

周知命的话好像一把钥匙般，打开了方灵钰心中尘封已久的某样东西。

她在这天阁呆得太久，许多东西已经形成肌肉记忆。得到对方的好处或帮助，反手就会送出回礼，好似这样便可与对方互不相欠一般。

“你这人果然很幼稚。”方灵钰没有再委婉的说幻想主义，而是直白的开口，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回答。

“感觉好像在损我。”周知命哈哈大笑。

“行吧，天色不早，我得回去了，期待你七天后的表现。”方灵钰开口，随即便起身离去。

“慢走啊师尊。”周知命回头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嗯。”方灵钰没有回头，只是朝后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