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带着人回来的时候,早已经没了客车的身影。
只有一具被抛尸在路上的尸体,是之前被枪杀在车上的那个中年男人,尸体边上跪着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青年,正哀嚎不止,是死者的儿子。
除了他们两个,沿路还跑着许多似在逃命的人。
下车一问,全都是方才那辆客车里的乘客。
他们全都逃出来了,那陆时谨和杨椿呢?
姜柠怔怔的前后左右的看,就是没有看到那两个穿军装的人。
“刚才那两个军人呢?”她拉住过往的乘客,询问陆时谨他们的下落。
乘客大婶被她的拉扯吓了好一跳,甩手要跑,奈何姜柠抓的极紧,怎么也甩不掉,又惊又怕掉下眼泪来。
“婶婶,你别怕。”
见她哭,姜柠更加揪心。
“婶婶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两个穿军装的呢,他们在哪里,你有看见他们吗?”
婶婶一边摆手,一边奋力挣脱,嘴里不断的重复着“活不成了”这几个字。
姜柠心脏一抽,更加着急。
“什么活不成了,谁活不成了?婶婶你说清楚,什么活不成了?”
“还能是谁,当然是那两个当兵的。”
这话好吓人,姜柠只觉得身子都凉了,手也僵的抓不住人让那个婶婶挣脱跑掉。可她终究不信,摇了头便再追上去,再次抓住大婶。
“你别走!”
“你别拉我,一会儿他们再回头把我抓去。你放手啊,那两个当兵的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他用土匪头子的命换我们下车,车上只剩下那两个当兵的和六个劫匪,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对付的过来六个人,一人一枪就能杀了他们。”
大婶婶的这番话好像是一捆无形的绳子,捆住姜柠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同时还勒住她的脖子,让她喉头发疼说不出话。
等回过神来,那位大婶婶都已经跑出去老远再也追不上。
“姜医生?”旁边镇上的警察查看过现场情况后,向姜柠走来,“姜医生,我刚刚拉住人问了情况,他们说陆团长…姜医生,你怎么了?”
警察正说着话,姜柠却突然拧着眉蹲了下去。
“没事…我没事。”她用手紧紧捂住昨天右腿的伤处,方才情急之下,她根本顾不得疼,这会儿那股疼却随着心脏的抽疼一块儿袭来,痛感遍布全身让她站不住。
“我先扶你起来。”
警察伸来了手,她却摇头示意不用,只问:“这里到耘城还有多久?”
“大概还有一两个小时。”
“一两个小时…”她无力呢喃着,将伤处捂得更紧,“麻烦你派人去耘城找部队说一下情况,请他们派兵来支援,一定得找到陆团长,哪怕是……”
尸体两个字,她说不出口。
她不信陆时谨会活不下去,陆时谨怎么会死?
书里写的,两年后原主姜柠客死他乡时,他都还活的好好的呢,这才到哪里。话是这样说,可实际自从她穿书以来,发生的好多事情早就已经偏离了书中的剧情,原本属于“姜柠”的剧情没有发生,她改变了“姜柠”的行动线,自然也会有诸多剧情如蝴蝶效应发生巨大的改变。
现在所发生的事,早就已经和原书的剧情不一样了。
“那姜医生你呢,你要不先回镇上去警所里等着,有消息马上叫人回去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