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悦又哭了鼻子,面色委屈等着赵丽萍给她做主。
果然,赵丽萍瞧着就是比林佳悦还要生气。
她几乎是冲过来的,将林佳悦拉到她自己身后,而后满面生怒的直视着姜柠,说话声比刚才要轻许多,却更多了几分冷酷。
“你别以为你上了报纸出了名成了个人物,我就会因此接受你,你,你们姜家带给我的伤害不会因此而抵消。婚宴当天的耻辱我会记一辈子,我赵丽萍从小到大就没有这么难堪过,现在不管我去到哪儿都有人异样的目光看我。”
说着,赵丽萍又再逼近一步。
“姜柠,我才是受害者!”
是,赵丽萍是受害者。
姜柠是承认这一点的,但她呢,她也是受害者。欺骗伤害赵丽萍,欺骗陆家的是姜家,是原主姜柠,不是她。就因为她现在变成了姜柠,顶着“姜柠”的名号身份,所以她就得理所应当的承受这些怒火,可,又有谁曾问过她愿不愿做这个“姜柠”呢?
她连个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一睁眼就成了“姜柠”,她找谁说理去。
“赵阿姨,我不想和你起冲突。”
“你说的好听!”赵丽萍发出嗤笑,保养的细腻光滑的脸上出现破坏面相的鄙夷,“你想说你不想和我起冲突,不想让阿谨为难是吗?呵,嘴上一套,行为上却又暴露无余,你若真的不想让他为难,你就应该离他远一点,没有你,我们的母子情分自然会是牢固的。”
“你当时一声不吭的跑了,我还当你是识相的,谁料转过头你就去了耘城,你知道阿谨在耘城,所以过来博同情不让他和你离,你们姜家的心机全是这么深。”
姜柠别过头,缓缓吐气。
她忍下不快,努力压制道:“我去耘城不是为陆时谨。”
“你说谎,不是为了求阿谨,你来耘城做什么?”赵丽萍拔高音量,气的说话都喷沫子了,喷的姜柠皱起脸闭了眼睛。
她深呼吸,握紧拳一字一字咬牙慢慢道:“我去耘城做什么,阿姨不是应该已经从报纸上看到了吗?”
赵丽萍张了口,却骤然语塞。
报纸她的确看了,说姜柠研制出抗疫药,控制了耘城的瘟疫。
“而且…”姜柠缓缓再睁眼,不怯缩的看着赵丽萍,“我现在在行医挣钱,姜家的债,我自己会还。至于离婚这个事情,你来逼我还不如去劝说陆时谨,军婚的性质阿姨应该也是知道的,不是我可以决定的。即便我走了,走的无影无踪,可陆时谨要是不肯离,他宁愿到死也不肯再婚的话,你又能怎么办?”
赵丽萍又笑了,呵呵的在笑姜柠可笑。
“你是说,阿谨为了你宁愿做个鳏夫?”
面对她的耻笑,姜柠依然平静,淡然又认真地回:“不是我说,是陆时谨自己说的,他说他只要我,即便我要跟他离婚,他也要我。”
“你……”
“所以阿姨你看,不关我的事,我老早就跟他提过离婚的,是他不肯,非说要照顾我,要对我负责。我趁他病着,不辞而别来了这曲水市,结果他又眼巴巴的跟过来了,这我能有什么办法。骂也骂了,狠话也放了,他非是不听呢。”
“呜呜”声响起,林佳悦听哭了,连连说着不可能。
赵丽萍也愣住了,她倒不是不信姜柠的话,她自己的儿子她自然是懂的,就是因为懂所以才如此憎恶姜柠,因为她明白她那个儿子就是对姜柠动了真情了。
“那,阿姨你先自己冷静一下?”
姜柠瘸着脚,往外迈了一步。
赵丽萍死死瞪着她,却不说话。
“好。”姜柠勾起一个不走心的笑,一面继续往外走,一面再道:“那离婚的事情,阿姨以后不要再来找我说了哦,找陆时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