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则是淡然,镇定说:“帮你擦擦脸,你脸上残留了些血迹。”
其他的,在她昏睡过去时就已经被他擦拭过一次。
“不用。”她又往后挪了挪,不肯接受他的好意,“他们说你一夜没睡,现在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在这里待着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要紧,等你好全了我再走,不然我不放心。”
这话深情,却听得姜柠满面愤意。
她伸手拍掉了他手里的毛巾,气道:“陆时谨,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压力很大?”
外面的天黑了一些,点点残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显得他面部弧度格外冷硬,如同此时的眼色一般。在这几天对他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他这样的目光,让她不自觉怯场。
良久,他才开口。
“我说了,以后我不会再任你一个人承受痛苦,夫妻之间就应该相互扶持,互相分担。姜柠,我错在哪里?”
“你错在自以为是!”
这句话,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同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会不自觉的湿润起来。
“我根本就不需要你帮我分担什么,全是你自作多情,或者也只是说的好听,你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做戏,就怕哪天关系暴露了,别人会说你嫌贫爱富,一得知我家破产就立马甩了我的这种话。什么相互扶持,互相分担,我感染病毒痛不欲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陪我一起承受痛苦,你要是真的……”
话未说完,她便猛地瞪大眼睛,身子也受到惊吓一般的往后退。
原来,是陆时谨拉下了口罩并倾身过来了。
她要躲,却没能躲过陆时谨的手臂,他轻松一扣就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然后拉近距离吻住了她的唇。
冰凉的触感,却如同过了电。
姜柠被电的浑身僵硬,连眼睛都忘了眨,不止眼睛,便是呼吸也好似在这一刻停住了。
而陆时谨闭着眼,从最初两秒的生涩过后,渐渐开始动情。
有一件事,他是承认的。
那天姜柠说他对她没有爱情只有责任,那时,他的确否认不了。
可也就是在这几天,他突然发觉姜柠在她心里的感觉变得不一样了。之前不同,即便领了证结了婚,他也从没有像这几天一样的想着她,即使离得很近,可但凡没见着她,他就会想她,无时无刻不管做什么,她的身影总是在他的脑子里跑。
爱意这东西,真的好玄妙。
很难,又好像很简单。
难得时候,见面相拥都动不了心,简单的时候,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沉沦。
之前,她缠着抱过他,那个时候他为什么就是没有感觉?
他说不清楚,因此越发觉得玄妙。
他想要深入,可姜柠却突然清醒,用力推开了他。
“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她红着脸颊,不知是气还是羞。
这会儿她体内还有瘟疫病毒,他会被感染的。
他却用食指轻轻抚着自己的唇,仿佛还在回味,道:“昨天看见你那个样子,我恨不得替你承受痛苦,可我要是也病了就照顾不了你。现在我愿意被感染,是想告诉你,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