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看着抓着自己袖子上的小手，没有开口，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纪思宁，她了解宋衍的，没有反对亦是赞成。

“她叫什么名字。”

宋衍瞳色漆黑，冷漠更甚，纪思宁看着宋衍不欲多说的模样，苦涩的笑了笑，拉着宋衍的手也不自在的放下。

纪思宁后退一步，就在转身的一刹那，纪思宁听到了宋衍的话。

“纪思宁。”

宋衍也说不清为什么心里不愿提起的名字，对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宣之于口。

一瞬间，纪思宁才堪堪止住的眼泪突然泪如泉涌，她感觉这一切都似梦一样，有些不太真切。

他还记得。

意识到这个事实，就在宋衍准备离开的时候，纪思宁再次抓住了他的衣袖，眨着亮晶晶的眸子认真地说：“真的是纪思宁吗？”

“我警告你，你别妄想——”

“我知道，我就是你女朋友，我就是纪思宁！”

当心底的那个禁忌再次被提起时，宋衍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浑身散打着冰冷气息，看着纪思宁的眼中带着毫不遮掩的厌恶。冷冰冰的话语似冰渣：“你永远也别妄图成为她，你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她！”这句话，宛若刀子一样，一寸寸的割在了纪思宁脸上。

刚才还一脸喜色的纪思宁听到宋衍的话，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纪思宁当然知道宋衍不可能轻易相信自己。可是当听到这个答案，还是还是止不住难过。

容貌改变，名字改变，宋衍不相信自己不是情有可原吗？纪思宁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企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可是当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时，纪思宁突然发现感情好像是没有道理可讲的。理智永远也不可能在感情中占上风。

“好，你说你是纪思宁，我先不问你为什么改头换姓，当年为什么离开，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宋衍直勾勾的盯着纪思宁，眼尾泛着红，隐约可见眸中的一片湿意。

比起不相信纪思宁，可能他更不愿意相信的是，他对于纪思宁一点也不重要这个事实。

他想问的是——我就真的不值得你留恋吗？为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纪思宁顶着宋衍要吃人般的目光，笑得有些勉强：“不是的，这一切都不是我想做的，我不是故意离开的——”

“那你想做什么，看着我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你很自豪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都要相信纪思宁从未出现过这个事实了！”宋衍眼中一片猩红，像只斗败的小兽，脆弱又敏感。

纪思宁看着宋衍一脸灰败的脸色，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宋衍看着纪思宁百口莫辩的样子，轻嗤一声，眸色尽数冷了下来。

可是，该怎么告诉你呢？纪思宁连她自己都无法说的清，怎么说，告诉她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个三次元的世界，最后又因为莫名的任务离奇的消失，别说宋衍会相信，就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啊。

宋衍沉默良久后，平静地看了纪思宁，把纪思宁拉着衣袖的手放下，宋衍转过身后偷偷把眼泪擦干，以为掩藏的很好。

可是实在太明显了，连肩膀都在颤抖。

纪思宁站在原地，看着宋衍离开的背影，抹了一把冰凉的眼泪，苦涩的勾了勾唇。

我们怎么就到这个地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