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桌面上的茶水自顾自的品尝,任凭裴冀急的吹胡子瞪眼,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能请她出手,又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去?”
裴冀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是不太一样了,之前的裴昱只是疏离他,可如今在看,他的眼中多了丝不屑和厌恶,让他不由得心中一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她入府十几年,没少照顾你们,也算是你母亲”
“她也配?”楼千羽猛的起身,手中的茶杯猛地掷在桌面,茶水四溢。
“我已经离开了恭亲王府,你们自一家爱如何如何,和我们没关系,她柳茵茵是生是死更和我没关系”
“裴昱!”
“怎么,还想动手?”楼千羽一步一步朝人走近,离人一米远的位置停下,二人目光平视,只听的人开口。
“那年我母亲病重,你日日留宿在柳茵茵房中,可有像现在这般焦急上火的为她去请太医?”
“将我们母子三人丢弃在别院之中自生自灭,若不是我母亲嫁妆殷厚,怕是连我和阿衍都死在那里”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让我去请她出手,凭什么?”
“凭本王是你爹!”
“我不介意你把我们兄弟从玉蝶上除名,有你这这样的父亲,是我这辈子最不愿意提及的”
楼千羽的话犹如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刻在人心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浑浑噩噩如何出的世子府都不知道。
当年是他错了吗,不,他没错,错的是白卿卿红杏出墙不守妇道,若是旁人他早就一杯毒酒赐下去了,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想到此处,裴冀撩起袍子猛地甩起,踏出了世子府的台阶。
房间里的楼千羽坐在椅子上,一脸的阴沉,手中的茶杯都被捏成了碎片,一点,一点的殷红顺着手心滴落在桌面上。
“楼主!”暗中的常乐见状立马上前,将人掌心中的碎片细细的拣出,撒上金创药用帕子包扎起来。
“楼主,干脆属下加大药剂,送她归西”
楼千羽抬手阻止,眼中杀意一闪而过,唇角扯起一个嗜血的笑容。
“这才哪到哪?让她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当年他眼睁睁看着白卿卿日渐消瘦,每日咳血,身瘦如柴,整整熬了三年才离开,柳茵茵,才刚刚开始。
“赌坊的事情如何了?”
“柳宜昌欠了赌坊三万两,又借了钱庄的借贷,利滚利已经十万两有余”
“断他一只手”
“属下明白”常乐应了一声,消失在房间中。
柳茵茵是庶出,有一个一奶同胞的弟弟,已经娶妻生子,却好赌,柳丞相一妻一妾,正房生了柳皇后便无所出,反倒是小妾生了一儿一女,柳茵茵嫁给了裴冀,小儿子娶的翰林院大学士的女儿,也算是门当户对。
柳丞相虽然恨铁不成钢,可毕竟只有这一个儿子,于是便也睁只眼闭只眼,这么多年也就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柳宜昌欠了几万两不敢让家里知道,所以便想着借高利贷赌一把大的赢回来,谁知道非但没赢,反而全搭进去了,每日都愁着如何还借贷。
无可奈何之下去了恭亲王府,本就病中的柳茵茵听了这个消息直接气的吐血,恭亲王府又是一阵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