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室里的叶夕雾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澹台烬时不时的就会去看她,和她聊天,与她讲话,而她就像是真正睡着一样,澹台烬每天都会给她清洗,更衣,在他眼中她就是睡着了。
直到有一天,冰室里的叶夕雾不见了踪迹,澹台烬像是发疯了一样喊着她的名字,见一个问一下,问一个杀一个,叶清宇伸手握住人的手腕,却没想到人根本没听他讲话,迎面一拳打在人胸口,叶清宇整个人后退两步,抬起右手中的剑柄抵挡人挥过来的长剑。
‘就算你杀了全天下,我二姐也活不过来了,她都死了那么久,你是想让她死了都不安宁吗?’
‘她在哪?’澹台烬的长剑砍在人剑柄之上双臂用力使劲往下压‘快说,她在哪?’
‘你清醒点’
‘在问最后一次,她到底在哪?’
叶清宇看到人猩红的双眸中闪过的杀意,眼前的人已经失了神智,他若是不说出来真的会丧命于此。
澹台烬推开了棺椁,看到了躺在里面的叶夕雾,仿佛才意识到人已经死了的事实,伸手揉搓着人脸颊又哭又笑‘叶夕雾,你醒醒,你不是要杀我吗?你起来杀我啊!’
叶清宇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止住了脚步,转身走到了门口。
澹台烬将人从棺椁中拖出来紧紧搂在怀中,伸手拔掉束发的长簪塞进人手中‘叶夕雾,你起来杀我,起来杀我啊!’
噗嗤一声,簪入胸口,澹台烬低头看了看人胸口,往外渗着血水,而握住长簪的人睁着眼睛紧紧盯着他,长时间没有开口的原因导致人的声音无比沙哑‘想这么轻易的死,想的美’
‘叶夕雾,叶夕雾你醒了’澹台烬将人紧紧搂在怀中‘你终于醒了!’
叶夕雾醒了,却像是变了一个人,而澹台烬也像是变了个人,不,他从来都是阴晴不定,上一秒与你谈笑相聊,下一秒就会扭断你的脑袋。
叶夕雾将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天,摔了一切能摔的东西,她莫名其妙摔了一跤,灵魂出体,眼睁睁看着别人占据她的身体,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无比清楚,而她只是一缕随风既散的灵魂,无能为力,叶夕雾看着自己的双手,笑了,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我终于是回来了’
门外传来了澹台烬焦急的声音,却不敢推门进去,叶夕雾踩着地上的碎片走至门前,任凭碎玻璃扎进脚底却没有反应,血迹从桌边一直延伸至门口,打开门的刹那,澹台烬瞳孔一缩,将人揽腰抱起转身离开。
‘伺候的人全部杖毙,一个不留’
叶夕雾双臂揽住人的脖颈,勾起了唇角‘怎么办,就喜欢你着急上火的样子’
澹台烬拿着镊子一点点给人挑出碎玻璃,亲自上药包扎,看着人平静的眸子开口‘只要别伤害自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杀了你?’
澹台烬突然笑了‘只要你开心,随便你杀’
叶夕雾伸手揪住人胸前的衣领‘你也有心?’
‘有,里面全是你’
‘我不信’
澹台烬看到了旁边的水果刀,伸手便飞到了自己手中,紧接着递给人‘不信,抛出开看看’
叶夕雾接过将匕首贴在人脸上,一点点往下移动,直至摁在人脖颈处,稍微用力,便出现了一条血痕,而澹台烬依旧望着她,一点慌乱都没有,叶夕雾笑出声,扔掉了匕首紧紧搂住人的脖子‘我怎么舍得’
澹台烬伸出双臂抱住人后背,咧起嘴一声声叫着人的名字,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叶夕雾眼中只剩下了杀意。
二人吃住皆在一起,就连折子澹台烬都命人搬到了寝宫内,正在睡觉的叶夕雾听到乌鸦叽叽喳喳的声音,心中烦闷‘吵死了!’
正在听乌鸦汇报的澹台烬右手一用力,手中的鸟便耷拉了脑袋,随后化作了一缕黑雾,澹台烬悄悄走到床边‘该吃饭了,吃完在睡’
叶夕雾睁开了眼睛,不耐烦的起身穿衣‘你忙你的,我要出去走走’
‘好’
叶冰裳事发后便被关在了大牢,整个人狼狈不堪,看到叶夕雾的刹那如同惊弓之鸟‘别杀我,别杀我!’
叶夕雾站在牢门外静静的看着人‘给我一个理由’
‘二妹妹,我知道错了,我们是姐妹,亲姐妹啊,你不要杀我,不要!’叶冰裳跑到人身边伸出双手紧紧拽住人的裙摆‘只要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是吗?’叶夕雾挥手,身后就有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将盘中的酒壶递给人。
‘这是什么?’
‘大姐放心好了,不会要你的命,只要你喝了,前尘往事既往不咎’
叶冰裳犹豫再三,还是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叶夕雾拍拍手扬起了唇角,一字一句似是咬牙切齿‘放宣城——夫人,出去’
就当叶冰裳走出大牢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全身疼痛袭来,疼的人瘫在地上蜷缩着身躯,持续了两刻钟的时间疼痛才缓缓消失。
‘你给叶冰裳下毒了?’
叶夕雾并未回话,径直的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水喝下,缓缓抬头看着面前人‘是啊!你心疼了?’
‘不想看到她杀了就是’
‘那不是太便宜她了,想的美’
澹台烬俯身弯腰凑近人‘这话你也对我说过’
‘怎么?这毒你要尝尝?’
‘只要你喂我’
叶夕雾某种情绪不明不知想些什么,低头给人倒了一杯茶水,药粉顺着指尖滑落,叶夕雾伸出手指搅拌,将茶盏递到了人唇边,澹台烬丝毫没有犹豫,就着茶盏一饮而尽。
‘满意了?’
叶夕雾将手指塞进嘴中,勾起唇角‘自然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