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正在街上看着铺子,却被一道声响打乱。
远处客栈门口有两人正围着一个书生拳打脚踢,至于为什么是书生,因为他被打时还紧紧捂着怀里的书,还有掉落在一旁的纶巾。
走近看了会儿,方知许算是弄清楚怎么个事儿了,这书生在客栈里住了几天,刚开始还付了钱,后边让他续钱他这才发现自己钱袋子已没了踪影,他又掏不出钱来,就变成了现在看到的这般。
“等等,他欠了多少银钱?”方知许开口阻拦,这人简直就是一书呆子样,眼里都是清澈的愚蠢,自然是不会撒谎,想着还没定下来的铺子,方知许脑海里有了个想法。
方询在一旁见着自家女儿开口,也没多说,在他眼里自家女儿做的都是对的。
“小姑娘要替他付?两晚一共三百钱,”刚刚那还咄咄逼人的伙计见有人开口,放低姿态询问着方知许,他可不会和钱过不去。
“这是三百钱,你拿上吧,人我带回去了,”方知许把钱递给伙计,伙计拿上钱便笑眯眯地带着人回了客栈内。
“姑娘,你给我个地址和名字,今日之恩,他日必定相报。”
只见那书生不顾散落的头发和破碎的衣裳,急忙收好散落的书,跑到方知许面前双手抱拳低头感谢。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落魄至此?”
“在下李铭照,从徐州来,家里也只有我一人,本事做了两年活赚了些银钱,想进京参加科举,却不了丢了银子,今日多谢姑娘。”
李铭照想着也心寒,好不容易攒了些银子却在路上被偷了,自己先下已过二十,这次参加不了便只能等三年后了,但时间可不等人啊。
“科举在八月,如今冬月,你去这么早作甚?”方知许想着莫不是这人是个傻子。
听了方知许的话,李铭照脸上泛起红晕,攥紧衣裳。
“实不相瞒,在下攒的银钱不多,一路都是走过来的,只是近些日子感染了风寒,怕撑不到京城,这才在这镇上挑了个最便宜的客栈住下几日。”
原来如此,这傻子还打算走着去京城,这得走到什么时候,从这马车到京城起码一月,想了想方知许开口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可会算账?”
李铭照听这话有些疑惑,却也点点头。
“我要在这镇上开个铺子,你来我铺子里算账,管你吃住,开你银钱,你到时再上京城如何?”
李铭照听着方知许的话激动的差点跪下,这简直是他的大恩人呐。
“多谢姑娘,你的恩情他日定当涌泉相报。”
“行了,这里有一两银子,你三日后早晨在这儿等我,”瞧他这傻样能不能考得上都是一回事,方知许从兜里递给他一两银子。
“姑娘…你不怕我跑了?”这姑娘直接给他银子,她就不怕他拿上银子跑了吗?
方知许自然也想过这事,她就赌这人是不是真的想到京城去参加科举。
“你若是真想到京城去,这点银子可不够,何不如在我这儿赚些银钱上京城时用呢?”
李铭照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这姑娘说的确实对,他能找到一份活儿已经谢天谢地了,哪里肯跑。
“姑娘说的是,那我三日后在这儿等你,这银子就从工钱里扣,”李铭照握着手里的银子,自己可不能白拿人的银子。
“行了,收拾收拾自己,我三日后再来,”铺子还没找就说银子的事儿,真是个书呆子,说着方知许便跟方询离开,到另一边寻找合适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