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寻坐在沙发上，女人坐在他的对面。

夏蓉有些怀疑，说道：“你是鲛人王？”

“嗯，我知道你不相信，那这样呢？”牧长寻当着她的面变换出了自己的鱼尾。

虽然在陆地上维持这个形态有点累，但是短时间内倒也没事。

牧长寻这个姿态刚一出现，夏蓉就感觉到了空气中多了一种压迫感，那种压迫感来源于面前的牧长寻，那是都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这个威严，她曾经在上一任人族领主身上见过。

这一刻，她相信了眼前人的身份，神态里多了几分尊敬，“您来我这里，是想带小霖回去吗？”

小鲛人听后，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扒着鱼缸边缘眼巴巴看着，想说些什么但又没开口，只是轻声叫了句“蓉蓉”。

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夏蓉此时当做没听见，只是看着牧长寻。

牧长寻变回人身，说道：“我如果说是呢？”

夏蓉沉默几秒，神色有些挣扎，最后好似下定了决心，她看着牧长寻的眼睛说：“可以，海洋才是她的家。”

谁知此话一出，她身后的小鲛人第一个不同意，她不停的扑腾着，水花溅了满地。

“我不走！蓉蓉你不许不要我！”

夏蓉皱眉，回头冷声道：“闭嘴。”

小霖立马闭上嘴巴，委屈巴巴的缩了回去，背对着他们躲在鱼缸一角。

看得出来，小霖很喜欢夏蓉。

牧长寻也没有继续欺负她们，他轻笑一声，开口道：“不要紧张，如果她过得不错的话倒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我来这虽然是为了小霖，但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夏蓉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了牧停眼神里的认真，便知道这所谓的“另一个原因”一定不简单。

再联想起最近新闻偶尔报道出来的被污染的海洋一事，隐隐有了些猜测，“您是想要个解释吗？可是为什么找我？”

“我不需要解释，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牧长寻暗示道，“你认为人族如今的领主怎么样？”

一个想法浮现在夏蓉的脑海里，她惊讶的睁大眼睛，“您是想……这不行，这太疯狂了，我从来没有想过！”

牧长寻以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你可以，而且已经来不及了 。”

“什么意思？”夏蓉皱眉道。

—

牧长寻把她带到了海边，带她亲眼看了一下在岸边自杀的鱼群，带她听了一下海洋生物的哀嚎。

牧长寻面无表情，声音透着冷意，“说实话，看着这一幕我想把那些造成这一幕的人全都杀了，可是真这样的话，情况就没办法挽回了。”

他转头看向茫然中夹杂着怒火的夏蓉，“如果有了完善的规则制度，有了严格的奖惩条件，如果人族的领主以身作则，带着所有人一起认识到环境的重要性，或许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毫无顾忌的破坏自然平衡。”

“你觉得刘飞他是一个合格的领主吗？”

“你觉得看到这一幕依旧选择袖手旁观，甚至还赞成这么做的刘飞，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继续和我签订那于他来说完全没什么约束力的合约吗？”

夏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们的绝望，脸上难以掩饰她的怒火。

他们怎么能这么做！

这里又不是垃圾站！

她只是一个平民，本来没有资格去评判上层人的做法，但是看到这一幕后，她真的觉得领主做错了。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