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伯山看见他,笑着说道:“洗完了?我在定接下来一周的计划,除了做实验和赚钱外,我想留出点时间带你出去玩,咱父子俩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出去过,你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牧长寻罕见的怔在了原地,蒋伯山眼里的期待仿若化作实质,这要是放在之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头发上未擦干的水珠滴落,顺着他的皮肤一路下滑,风从开着的窗缝里进来,带着些微的凉意。
明明是很舒服的温度,但却让牧长寻有些想要逃离。
他垂下头,湿漉漉的头发遮挡住了眼睛,他伸手捏住一缕捻了捻,“……太晚了。”
蒋伯山笑容一僵。
牧长寻转身走了出去,“我先回去睡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也不知道该不该 随随便便给他期待,毕竟他早晚得走,而他所借用的这具身体,早晚会死。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一定会出现在蒋伯山的身上。
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错误,想要挽回却早已没了机会,眼睁睁看着亲儿子离世,流着泪痛苦的举办自己儿子的葬礼。
自此世间他的亲人皆亡,只剩他一人。
他觉得对于现在的蒋伯山来说,或许没有比这更严重的惩罚了。
而这,是牧长寻最不想用的方式。
亲情永远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但是,这无法更改的结局,早已注定了蒋伯山一定会走到这一步。
蒋伯山握紧手里的笔,另一只手遮住眼睛,这一晚他没有再在这张纸上写着计划。
赎罪太难,他该怎么办?
——
第二天,牧长寻被生物钟叫醒,身体清醒了脑子还在被窝里,迷迷瞪瞪的去到厨房打算做三人……两人一蛇的饭。
结果这一次他还没到厨房就闻到了饭香味,脑子稍微清醒了点之后,看到厨房里忙碌的那个人影,这才回想起来昨天晚上他已经把污染值清零了。
蒋伯山回头看他,“你去洗漱吧,饭快做好了。”
牧长寻轻轻挑了下眉,他会做吗?
记忆里这个人可从来没有下过厨。
不过他并没有问出来,转身往回走,打算去洗漱。
【昨晚上蒋伯山一直没睡,偷偷的在厨房里练习做饭,你之前买好存在冰箱里的菜已经被他嚯嚯没了。】
[我猜也是,难怪我昨晚上梦到有人要给我下毒。]
【那你没醒……?】
[你忘了?本人可是百毒不侵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牧长寻收拾的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再次走了出来,蒋伯山已经把饭放在桌子上了,虽然他把手收的很快,但是牧长寻还是看到了他手指上贴着创可贴。
“我尝过了,还行。”蒋伯山顿了一下,不知道现在自己儿子喜欢什么,便补充道:“应该。”
牧长寻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吃着蒋伯山煮的面,一边吃一边想他是怎么做到只是煮面就能把自己伤成那样还能把菜弄没了。
“怎么样?”蒋伯山眼巴巴的看着他,期待的问道。
牧长寻:“挺好吃,不过……以后还是我教你做饭吧,别再受伤了。”
这样的话,他就算离开了这个人也能自己给自己做饭。
蒋伯山不知道他的想法,满脑子都是他儿子终于肯和他亲近了。
“好好好!今天可以吗?我……不对不对,你作业肯定很多,今天估计没什么时间,那这周六怎么样?双休日,双休日你有空吧?”
牧长寻叹口气,“爸,你不用这样,你这样子顾虑我反倒让我不习惯,就和平时就好,我作业一般写的很快,所以今天可以,晚点我去买菜。”
“好的乖儿子。”
—交易所—
交易所的蒋行哭成个泪人,如果坐在爸爸对面的人是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