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有些离谱，虽然大明确实有一些人武道天赋很差，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办法进入锻体一层。”苏原和其他同僚，一起从京城的神武司出发，“我也经过不少村子，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到锻体一层的人，不到十个。”

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平庸之辈，天才很少，不可雕的朽木也很少，就算是周玉也觉得天赋差的可怜的崇祯，在周玉的帮助下找到气感后，也在半年内到了锻体二层。

而这里只有寥寥几人才勉强到锻体二层，简直是离大谱，要是这个县城没有问题，苏原就把自己怀里那本武道村的名册吃下去！

“老丈，你们村咋不修炼武道？”苏原找了一个正在劈柴的老头，主动上前帮他，然后才开始搭话，“要是修炼武道，干这种体力活会轻松很多。”

面对主动帮助自己的苏原，劈柴的老头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是一脸警惕。特别是在苏原问出那些话之后，老头子像是被蛇咬了一样激动，“去去去，关你什么事？老头子我活了大半辈子，才不相信什么武道！”

而后，苏原用同样的办法，想和村子里的其他人搭话，但无一例外，在听完他的问题后，所有人都在驱赶苏原，包括那几个锻体一、二层的武者。

“吴大爷，我们还是去县城看看吧。”

从上上一个县城开始，苏原发现武道的普及程度就开始下降了，毕竟离京城越来越远，有些人的胆子，也就越来越大。

这种情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县城。

等进了吉平县，本以为县城里面的武道普及程度不会太差，可是放眼望去，苏原和吴大爷发现，依旧有不少人没有修炼，或者修为处于刚刚起步的程度。

苏原在街边的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然后装作无意的询问，“老板，咱县里有没有厉害的武道高手？”

一听武道两个字，老板将包子塞到苏原手里，“不知道！别问！”

不仅是平民百姓，就连街边乞讨的乞丐，对这两个字都避之不及，“大爷，这钱还给您，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乞丐，别在和我说武道的事了。”

刚进县城就碰了一鼻子灰的苏原，径直向县城中耸立的功法石碑那里走去，石碑下面确实有一位先生在讲授功法。

只是让苏原奇怪的是，这功法石碑为何用黑布遮盖？

而且讲授功法的先生，面前也只有一个人在听。

苏原来到石碑下面：“先生，这功法石碑怎么用黑布遮起来了？”

正在讲授功法的先生暂停讲解，解释道：“这功法石碑虽然是石头做的，但要是经历风吹日晒，时间长了也会风化。为了保护石碑，平时自然是用黑布将功法石碑盖起来才好。”

这理由确实也说的过去，苏原没有深究，“那这黑布盖着，要是想学习功法怎么办？”

讲法先生：“想学习功法？三步银交了没？”

“三步银？”苏原一听，就知道有猫腻，“什么是三步银？我之前在外地打工，不太明白。”

“外地打工？”讲法先生的语气稍微重了一点，“那你在外地的时候，怎么不学习功法？”

虽然讲法先生的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是他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运转，双腿的肌肉也已经绷紧，随时可以对苏原出手。

苏原：“我是听说每个县都有，就想着早点做完工，回来再学也一样。”

“这样啊，那可惜了，武道这东西，越早修炼越好。”讲法先生稍微放松了一些，“你看，要想学习功法，是不是要揭开黑布？那石碑是不是收到了风吹日晒，有了一些损耗，日后修缮是不是需要银两？”

苏原：“需要。”

“有些人看不懂字，需要老夫朗诵，别人唱戏的都有彩头，老夫收点茶水钱，合不合理？”

“合理。”苏原再次点头。

讲法先生再道：“有些人，就算听完了功法，也不懂如何修炼，需要老夫讲解，是不是也该给点钱？”

“这就是所谓的三步银？”苏原明白了是哪三步，“那一共需要多少钱？”

“不多、不多，既然是三步银，那也是分三步。”讲法先生笑着解释，“若是自己可以识文断字，只需要看石碑上的功法，那么交一两银子；若是需要老夫朗诵，则再加一两；要是需要老夫讲解，一次一两。”

一两银子对有家底的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大多数平民百姓而言，需要攒很久，才能攒到，更何况是三两？

之前村子遇到那几个锻体一、二层的武者，恐怕也是消耗了村子所有人的积蓄，才勉强凑够的。

见苏原眼神闪烁，讲法先生以为苏原在打什么鬼主意，“老夫提醒你一句，别妄想从其他人那里学会功法。这功法可是神武司司主的心血之作，既然陛下修建功法石碑，说明我们就是唯一被允许传播功法的人，要是其他人敢私传功法，县城里的衙役，可不是吃素的。”

为了将利益攥在自己手上，吉平县的县令可没少费心思，先是用各种理由忽悠这些消息阻塞的百姓，然后再恐吓他们，不让私底下传授功法。

当然，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县令还特意派人装作朝廷下来暗访的人，将那些刺头的百姓都挑出来施以惩戒。几次之后，那些村民对这些疑似是县令派来考验他们的人，都明白该怎么说、怎么做了。

不管对方表现的多么和气，就是一幅老顽固的样子，表示自己坚决不想接触武道。

为了将吉平县掌握在自己手中，明里暗里，吉平县的大小官员可是没少“出力”。

“那、那我去武堂！”苏原像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一样，“武堂总不会再收我银子吧？”

讲法先生的眼睛微微一眯，武堂的教习不属于朝廷体系，又不归他们管，在武堂成立之前，为了让百姓们不去武堂，他们散播谣言、暗中出手甚至武力威胁，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

“小伙子，你要是想学功法，我看你还是把三步银交了最好。武堂，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然……”讲法先生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一拍，一道浅浅的掌印就留在了上面，“老夫保证你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