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坐在一旁,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需要我们怎么帮你?相府的人应该很快就会到了,你来这里的目的木正一下子就会猜出来”她突然回想到刚才让人去通知相府的人过来领人。
草率了。
木惜文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我知道”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双目通红,连带着声音也有了鼻音。
知道三娘肯帮助了之后,木惜文说话也跟着利落了起来。
她抬眼失望的看了宁丹臣一眼“王爷不是一直想知道先皇是怎么死的吗?等明日我死了之后,你把我的尸体挖出来,放入冰棺观察,就知道陛下是什么时候死了”。
宁丹臣听着她的话,身子僵硬了一下:“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木惜文冷笑。
“意思就是,我和先帝中了同样的毒,你不是想知道先帝什么时候死的吗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我阿娘知道,但是她没告诉我,我只知道他们给陛下吃了强欢笑这个毒药”
木惜文一脸无所谓,好像此刻中毒的人不是她一般。
“那日,我和木游在阿娘房中玩躲猫猫,我躲在床下等着,木游跑到外面的花园里去,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后来我就在床底下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就看到木正拿着一把匕首捅在了我阿娘的胸口,
阿娘倒下后,他还精神亢奋地骂她贱人,害他不能纳妾”
“可是,我看见了,阿娘侧脸看到我在床下,她挣脱着告诉我不要出来
之后,宁怀仁就来了,还和我父亲说话,他看着我阿娘倒地满地地鲜血却面色平淡”
宁怀仁“人怎么没了?”
木正“妇人之人,话太多了”
“我阿娘无人相救,失血过多而死”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在床底下”
“后来,我在床底下不敢乱动,又听到宁怀仁说,先帝已经死了,玉玺到手,只要伪造遗诏,就算宁丹臣回来了也没用”
“先帝中的毒特殊,只要把先帝地遗体放进冰棺椁,就能保持两个月尸身不腐,宁怀仁得意地把药放在了桌上。
后来,我见他们两人出去之后爬出床底,偷偷把那瓶药拿走藏起来,那瓶药一直藏在相府,我院中地梅花树下”
说到这儿,木惜文身体颤抖,恐惧感也油然而生。
宁丹臣惊诧眼带冷意,果然和岳丈预测地相差无几,父皇真的是死于班师回朝前一两个月,而不是宁怀仁当时所说地,先帝才死了十日。
他地怒意到了极点,瞳孔微眯,眼中浮现杀意:“宁怀仁”
接着又转头看了三娘,今日幸好她慧眼识珠,一下子看出了木惜文的目的,否则父皇的死,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真相大白。
能娶到她,真是自己的幸事,想到这儿,他心里暖暖的。
三娘看着木惜文情绪缓解之后,转头看着宁丹臣:“王爷先冷静,如今无凭无据,此事从长计议为重”她知道宁丹臣地愤怒。
也理解木惜文地恐惧和恨。
“那你呢?你现在为什么又吃了毒药?”三娘一下子问出了木惜文此次地主要来意。
木惜文顿了顿,收拾了情绪:“我告诉她我知道他杀了我母亲地真相,她觉得我没用了,所以想利用我陷害永安王”
“他想杀我,又想把我身上最后一滴价值用掉,那我只能拉着他一起死了”
三娘心下明白了,原来是用自己做筏子,找王府确实是最安全地方法,既能够为自己母亲报仇,左右都是死,这种死法最有价值。
就算永安王府失败了,木正也无法怪到木无霜和木游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