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嗤笑一声,催促众人下注。
“什长,我住哪?”
秦峰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却能判断出,这个络腮胡应该就是什长。
“觉得自己拳头硬,爱住哪住哪!觉得自己拳头不够硬,晚上看哪里有空位就住哪!”
络腮胡随口回了一句。
“哦!”
秦峰心道果然如此。
秦家是行伍出身,虽然百多年下来,到他父亲那一辈,已经极少从军,但军中的规矩还是知道一些。
镇北军这种刀口舔血的边军,潜规则无数。
其中一个,就是拳头硬的才有资格讲道理。
秦峰将长枪丢在角落,水袋、石灰袋,一股脑地丢在了大通铺的一个空位上。
他转身打算离开。
眼下才刚过正午,时间尚早。
锻炼身体也能增加战力。
“军中有军中的规矩,没我同意,哪都不准去!”
络腮胡拨开人群,冲着秦峰喊了一声。
“我想出去走走!”
秦峰转过身来。
“咦,居然是流放犯?”
络腮胡眼力不错,昏暗的军帐中,竟也看清秦峰左眉上角的刺字。
“还是个重刑犯!”
那些老兵,有的忍不住啧啧了几声,有的上下打量起了秦峰。
目光中,都透着异样的光彩。
秦峰左额上的刺字,共有两行。
写着‘流放北疆充军’、‘二十七年腊月’等字。
两行刺字,被一个长方形的方框给罩住。
若是正方形方框,代表着刑期不长。
长方形方框,都是那些纵使遇上大赦,也不在赦免范围当中,永久充军的重犯。
“运气不错!小子,有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过来?”
络腮胡立即来了兴趣。
在镇北军中,普通的士卒也分三六九等。
第一种,是那些主动报名参军的士卒。
他们身强体壮,都有着建功立业的心思,勇武不凡。
有的甚至是武者。
哪怕是什长、队长,也不敢贸然招惹。
第二种,则是那些立有军功的老卒,他们本身经验丰富。又都是老油条,关系比较广。
再来就是服兵役的新兵。
基本都是强征的壮丁,身体瘦弱、性格懦弱的最容易被欺负。
最后一种,就是流放犯。
每座军帐,什长最大。
没有老二、老三、老四,却全都有一位老十。
哪怕缺兵少员,一什只有六七人,也照样有个老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