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坐在出租屋的床上,有些无助的将头埋在膝盖间。
她今年研二。
由于在研一时就修完了大部分的学分,因此她在研二可以将大把的时间投入到实习中。
她从研一起,就因为和室友不合,搬离了学校宿舍,在外面租房了。
另外三个室友和她是一个导师。
那个导师将所有关注和许多资源都投给了表现最为优秀的她,因此有一个嫉妒心较重的室友产生了不满,开始排挤她。
加上她的作息规律和室友相差很大,她是正常的早出晚归,而室友却是昼夜颠倒,起床时难免会发出动静影响到室友,夜里也经常会被她们影响而失眠。
于是在一次冲突后,江梨就接受了林知夏的建议,搬了出来。
江梨刚才收到了军哥的消息,告知她表现不合格,被开除了。
她并没有怪军哥,因为她也知道这不是军哥能做主的。
她今天上午在打出那一拳后,就猜到了结果。
“叮咚。”手机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江梨抬起头来,她的脸上有两行比较明显的泪痕,夕阳透过纱窗照在她的脸上,却不能照亮她心中的阴霾。
她拿起手机。刚才的响声是求职app上传来的。
她之前参加好几家公司的面试,也收到过很多offer,最后因为马到成功集团平台最大,并且开出的待遇最为丰厚,她才选择这家公司的。
她现在只后悔在入职前没有好好查一查目标公司的相关信息。
在回到出租屋后,她就联系了之前拒掉的公司。
但所有公司都像她现在收到的这条消息一样,给了她否定的回答:
“非常抱歉,江小姐。经过我司的评估,认定你的条件不符合岗位的要求。我们在这里非常遗憾的告诉你,我们不能录用你。希望你能找到合适的工作。”
明明在中午我刚发消息的时候,对方还是非常热情的回复,表示非我不可。
怎么现在一个愿意接受我的都没有?
就在江梨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她房间的门被人粗暴的敲响了。
“小江,在吗?是我!”大妈的叫声伴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传进屋里。
是房东大妈。
江梨只得走下床,打开房门。
房东大妈见到江梨,就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小江,是这样的,这个房子我不能继续租给你了。我这边要马上卖掉了,你今天一定要搬走。”
江梨心情有些低落,也不想和房东大妈争辩,于是说道:
“但这房间的租期还没到吧?如果你一定要我搬走的话,请退给我这个月的房租和押金,并按照租房合同上写明的条款,赔偿给我两倍的押金。”
“不可能!我最多退给你房租,押金我是不会赔的!”房东大妈气焰嚣张,语气咄咄逼人。
“那就只能交给法院处理了。”江梨试着威胁道。
房东大妈听完她这句话,瞬间怒气就上来了,唾沫横飞的大叫道:“你去告就好了!我和你说,我上头有人!你去试试就好了!看谁耗得起嘛!”
江梨连忙后退,躲过大妈如蝗虫般四溅的口水。
这件事她虽然占理,法院也大概率会判她胜。
但她没有这么多时间和金钱消耗在打官司上,她现在的情况,对方拖都能把她拖垮。
而求助警察,则有可能会陷入和稀泥的状态。
她只能怒视着大妈。
房东大妈被她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毛,于是冲她喊道:“你今晚一定要搬走的!要是我晚上发现你还没走,我就叫我男人,叫我儿子过来给你赶出去!”
随后房东大妈携带着浑身怒气离去了。
江梨的拳头已经捏的邦邦硬了。
但她这次忍住了没有出拳。
因为这一拳将会使她目前的处境变得更加雪上加霜。
她关上门,无力的倚靠在门上。
但身体支撑不住自己,慢慢的从门上滑下来,使她坐到了地上。
她在考虑自己接下来的出路。
就算要维权,也要先安定下来再说。
是回学校吗?不行,她不想回去继续忍受室友们的白眼和排挤。
那回孤儿院?也不行,院长妈妈之后养病还需要继续买药,她不能就这样回去。
要不找林知夏吧?
她的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林知夏的微笑,以及他伸出的那只温暖的大手。
那是在一次学生会的活动中,大家要组队做游戏。但没人愿意和江梨做队友。最后是林知夏赶到,笑着伸出手帮她缓解了尴尬,顺利渡过了那次的危机。
在陷入温馨的回忆后不久,江梨就强迫自己甩甩头,将这个想法甩出了大脑。
不行,自己已经给他添了太多的麻烦了,不能再继续麻烦他了。
她还欠着林知夏三十万。
如果这份工作没有出现马成龙这个变数,她或许能在还清债务后,坦然面对他,并表露心迹吧。
最后江梨决定联系开餐厅的叔叔。
继续到他那边做服务员,晚上可以先住在店中过夜,之后再找其他的房子,以及新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