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之间不是友情大于爱情吗？”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可是……唉，我没好意思问司雅，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说实话，我不太希望他们在一起。”

“你是怕他们以后会分开，受伤的是你妹妹吧？”

“还是你懂我。”

“我觉得吧，这个事儿你不用管，顺其自然，你也管不了，”霍晓莹眨着眼看于行之，“你换位思考一下，当时你和江小鹿好的时候，你妹妹是什么态度？”

“哎呀，不提了不提了，怎么又说起她来了，”于行之耷拉着脸，“其实我挺怕你瞎想的，尤其是我们这次出来玩儿，又有江小鹿。”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已经想开了……你不许问我们俩都聊过什么！”霍晓莹看到于行之想要张嘴，赶紧伸手堵住了他的嘴，“你还没跟我说如果有女儿，会起什么名字呢？”

“让我想想好不好？”于行之忽然灵机一动，“哎，要不然就叫‘爱莹’吧，表示我爱霍晓莹。”

“不好，不好，太俗了，”霍晓莹说，“你再想一个，你也想一个男孩子的名字。”

“你真难为死我了，”于行之说，“给人起名字可太难了。”

“我倒是想了一个男女通用的小名。”霍晓莹说。

“什么小名？你启发启发我。”

“嗯……津津……代表着咱们是在t市认识的。”

“好是好，可是不太好写啊，”于行之琢磨着，“还不如叫卫卫，既表示着咱们在t市卫相识，又表示着我们能一起保卫你。”

“嗯，这个也挺好的，那小名儿就叫卫卫吧……大名儿呢？”

“大名儿……你再容我想想吧，等我回家翻翻书行不行，开学了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那好吧，我也不逼你了，”霍晓莹笑着把头靠在于行之的胳膊上，“大笨蛋。”

“哎，别动，”于行之忽然拉停霍晓莹，指着她的肩膀说，“你看。”

一只白色的蝴蝶落在她的肩膀，仿佛它以为她裙子上的“蝴蝶”是它的同类，以为这里是它们可以栖息的地方。

“你就像一朵花一样啊，招蜂引蝶。”于行之调笑。

“对，招了你这只大蜜蜂。”

“那我也是花儿……我引了你这只小蝴蝶。”

【于行之说，他的儿子就叫卫卫，大名和小名都叫卫卫。提到儿子，他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154

于行之和李讴歌说，他要先在七点之前把霍晓莹送回去，然后再去找他们汇合。于行之站在街边，足足等了十余分钟，才打上了一辆车，几人和霍晓莹道别，相约着日后再一起游玩。

今天似乎说了一些让人感觉不太吉利的话，于行之莫名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搂着怀中一言不发的霍晓莹，似乎嗅到了一股逐渐消散的特殊味道，他提起鼻子，用力闻了闻，那种特殊的味道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你闻什么呢？”霍晓莹脑袋在她的怀中，轻轻地问，“我今天是不是出汗太多了，有头油味儿呀？”

“不是，”于行之说，“说不上来的一种味道。”

“谁的味道？”

“好像是你的，感觉越来越闻不到了。”

“是不是这几天水土不服，鼻子也不灵了？”

“不知道。”

下了车，霍晓莹依依不舍地看着于行之，张开双臂，让他抱抱自己。于行之紧紧抱住霍晓莹，说着他所不知道的“最后的情话”。

霍晓莹流下了留恋的眼泪，于行之感觉到肩膀被打湿了，他缓缓站直，擦拭着霍晓莹脸上的泪水，告诉她如果她爸爸妈妈同意，她可以来b市找他玩，他们会带她去她所有想去的地方，即使家长不同意，他们再过一个多月，也就会再见面了。霍晓莹还是很不舍，她抱住于行之不撒手。于行之也很舍不得与她分开，除了与她在情感上的难舍难分，他此时已经近一个月未与霍晓莹温存，非常想念她的身体，如果不是在酒店门口而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僻静角落里，他一定会对霍晓莹上下其手。

“你是不是又想办坏事儿了？”霍晓莹感觉到于行之的反应，终于笑了出来。

“感觉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碰过你了，当然想了。”

“连一个月都没到呢……现在亲亲抱抱就好了，不要乱想了，”霍晓莹在他的脸颊上轻吻着，“等开学吧，到时候让你要个够。”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不许拒绝我。”

“我不拒绝你。”霍晓莹的脸颊绯红。

“那让我亲一口。”

霍晓莹扬起头，于行之用力地献上了他所不知的与她的“最后一吻”。

两分钟后，于行之感到舌根酸麻，不得不拔下嘴，深情地看着霍晓莹，叹口气，即便再不舍也不得不“暂时”分开：“快七点了，你回去吧，别让你爸爸妈妈催你了。”

霍晓莹冲着于行之摆摆手，上了酒店台阶，进了酒店大门后消失不见了。于行之看着她的背影，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和挫败感袭来，让他心中一空，犹如即将失去那时的生命中最为贵重的一样宝贝。

于行之的大脑中对霍晓莹最后的影像，就是她对着自己挥手道别后，看似轻快地踏上酒店的台阶，如同他在开学报到那天的小广场上，初见霍晓莹时那般恍惚的背影，一闪而逝。

是的，这只美丽的蝴蝶就要归于大地，归于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