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理他，”霍晓莹笑着说，“他那是嫉妒你。”

“哎，还得是你媳妇儿了解你。”李讴歌满足地靠向椅背。

于行之用力搂了搂霍晓莹肩膀，假装恶狠狠地问：“你到底跟谁一拨儿的？”

“谁有理我跟谁一拨儿。”霍晓莹被他搂进怀里，笑了。

“他有理？”

“我都是你的了……”霍晓莹小声地说，“当然是你有理了。”

“那你还向着他说话？”

“那没办法，人家本身就姓‘李’，名字里就带‘李’，你比得了吗？”

“嘿！”于行之不知道怎么反驳，便低下头，在她的脸颊处狠狠吻了一下。

“讨厌，当着这么多人，别这样。”霍晓莹躲闪着。

“你是我媳妇儿，怕什么？”

“那也不行，他们都看着呢。”

李讴歌和司雅赶紧假装挡住双眼：“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啊，外面的景色真漂亮啊！”

于行之笑：“你今天怎么穿这一身儿出来了？”

霍晓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问：“这身儿怎么了？”

“你还记得吗？”于行之轻轻摸着她裙子上的蝴蝶说，“第一次跟你说话的时候，你穿的就是这一身蝴蝶。”

“怎么不记得，今天就是为了见你，才特意把你跟我搭讪那天我穿的衣服找了出来穿上的。”

“你真像一只漂亮的蝴蝶，”于行之看着霍晓莹的眼睛，认真地说，“可千万别从我身边飞走啊。”

“你这只大蜜蜂都来采我的蜜了，你休想逃避责任，”霍晓莹为了不让其他人听见，把嘴挪到于行之的耳边，悄声说，“还有，你这只大蜜蜂，除了我以外，不许再去采别的花蜜了。”

于行之举起三指，放在脑边，用只有霍晓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只要你这朵花儿不凋谢，我永远只采你一个人的蜜。”

【这几句对话并不是我杜撰的，而是于行之复述出来的。我并不否认这个小说中有许多为了完善故事情节而编造出来的对话，但是有一些对话是于行之回忆出来的，我也就不会做变动。于行之说，他和霍晓莹的这些对话，似乎在预示着什么，当时他只是觉得很甜腻，并未过多地去思考随意发誓所带来的后果，但是霍晓莹去世之后，他很快就想到这些对话，仿佛一语成谶，说出了这些话之后的几日，霍晓莹也就如同蝴蝶归于安憩、花朵凋零败谢一样。】

【于行之说，对于那时nj市的记忆，关于景色方面大多都已经忘却了，唯独见霍晓莹最后一面时，她的颦笑、容颜、举动、话语，就像毕昇发明活字印耍术之前的雕版印刷一样，牢牢镌印在他的大脑中，无法修改其中任何一个字。】

【所以，并不是我为了故意拖延霍晓莹的死亡而肆意增加篇幅，因为这些都是于行之不可磨灭的记忆，他不想忘却，他也无法忘却。】

【好了，还是接着讲故事吧。】

李讴歌低声对司雅说：“看见没有，你哥不定又犯什么错误了，挨那儿发誓呢。”

于行之回过头来：“非得犯错误才能发誓是吗？就不许我这儿加深感情吗？”

“许，怎么不许，太许了。”

于行之看了看眼含春意看着李讴歌的司雅，接着跟李讴歌说：“有些事儿我也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丫可别他妈给我瞎办，听懂了吗？”

李讴歌当然听懂了，他没回应于行之，而是跟霍晓莹说：“小嫂子，你管管他，他一跟我说话就骂我。”

司雅不解地看了看李讴歌：“你怎么也叫小嫂子呀？”

于行之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叫小嫂子，肯定是跟着司雅来叫的。

李讴歌跟司雅解释：“他让我叫的，之前他非说他比我大，让我管他媳妇儿叫小嫂子……嗐，反正我也不吃亏。”

“哦。”司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哈，你都管我叫小嫂子了，那我必须得帮着我小叔子呀，”霍晓莹轻轻弹了一下于行之的脑门，假怒实娇地嗔道，“听见没有，以后跟他说话客气一点儿，别张嘴就骂人。”

“晓莹，你不知道，这孙子该骂……”没等于行之说完，霍晓莹轻轻地给了他一个小嘴巴，同时娇怒地瞪着眼。

“骂吧，让他骂几句，心里痛快了就行了，他只要别再给我出别的难题就行了。”李讴歌说。

“那也不行，”司雅不干了，“哥，你别老动不动说话就带脏字行不行？”

霍晓莹解释：“他可能也就跟李讴歌这么说话，反正他从来不这么跟我说话。”

司雅笑：“他可以得敢呀，他要是这么跟你说话，你还不得一脚把他踹到床底下去……”

“你说什么呢？”霍晓莹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雅。

“哦，哈哈，我什么也没说啊，什么也没说……”司雅捂嘴笑，“要是我以后的男朋友敢对我说脏字，我非得揍他。”说罢，用余光瞟了一眼李讴歌。

“你打得过人家吗？”于行之问。

“我打不过，不是还有你呢吗？”司雅说，“你能看着你妹妹挨欺负吗？”

“那得看你男朋友跟我关系怎么样？”于行之说，“他要是真认我当大哥，那我就不偏不向，既不帮理（李）也不帮亲。”

“于行之，你真行，你都不说无条件的帮着妹妹。”司雅嘟起嘴。

霍晓莹笑着劝：“他不帮，我帮，我当然是帮助妹妹了，我跟他不一样，我是帮亲不帮理。”

“还是小嫂子好……干脆咱俩把我哥这个中间人甩了得了，直接就姑嫂相称吧。”司雅笑。

于行之不干：“你没有哥哪儿来的嫂子！再说了，我不帮你，还有你李哥帮你呢，（对李讴歌）是吧，她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