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鹿：“你先去给我们探探路，把t市好吃的和好玩儿的都摸清楚，等以后我们去那儿玩儿的时候，你就是我们的向导。”

于行之试探着问：“你明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直接也报t市的学校不好吗？那样儿就不用我给你做向导了。”

江小鹿莞尔一笑，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说：“我估计我爸我妈不会让我去外地。”

于行之失望地：“唉，我也后悔了，还不如三个志愿都报b市的呢，非得浪这么一下子……”

江小鹿：“没关系，你的适应能力那么强，到了那边儿之后，肯定会很快就熟悉起来的……你得对自己有信心。”

于行之站起来，把两人中间的靠垫拿起，放在了一边，接着伸了个懒腰，又重新坐下，不过悄悄地往江小鹿这边靠近了一点：“嗯……”

江小鹿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你再回来是不是就得‘十一’了？”

于行之：“嗯，怎么也得‘十一’了，不过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军训。”

江小鹿：“应该是一入学就会军训吧。”

于行之哈腰从面前的茶几下面拿出一根牙签，坐直后又往江小鹿那边靠了靠，现在俩人中间已经坐不下一个人了，他把牙签叼在嘴里，说：“我们高中那会儿就是‘十一’的时候军训的。”

江小鹿扭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于行之，心里不禁一阵发笑，说：“不应该吧，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就是正式开学前军训的……对了，你上高中正好是‘非典’那年吧。”

于行之点头：“哦，对，我们那年‘非典’，所以军训晚了……一会儿等李讴歌他们回来，我问问他知不知道他们学校什么时候军训。”

江小鹿又挪了挪屁股，也往于行之那边靠近了。

于行之感觉到了江小鹿的动作，发现两人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了，他已经能够嗅到江小鹿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不免有些紧张，颤抖着声音说：“你……我‘十一’回来的时候，正好能赶上你过生日。”

江小鹿笑了笑，说：“嗯，还有一个多月，我也要十八岁了。”

于行之故作镇定地开玩笑说：“到时候你也是大姑娘了。”

江小鹿：“现在就是小孩儿吗？”

于行之：“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孩儿。”

江小鹿站起来，叉着腰鼓着嘴说：“我早就不是小孩儿了好不好，你们不能总把我当小孩儿看待。”

于行之看到江小鹿这个样子，觉得十分可爱，他笑了：“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儿，你是我大姐姐成不成？”

江小鹿也笑了：“谁是你大姐姐……好吧，那你可得说话算话，以后你就得管我叫姐姐，行不行？”

男孩和女孩之间，一旦有了某种特定的称呼，那就代表着二人的关系开始往更近的一步发展。

于行之抬头看着江小鹿，觍着脸叫：“姐姐。”

江小鹿臊得脸色通红，她“咯咯”地笑：“哈哈……你还真叫啊……哈哈……等他们一会儿回来……哈哈……你也这么叫我啊……”

于行之感觉大脑中好像有一种激素分泌出来了，脑子“嗡”的一下，不知道是多巴胺还是内啡肽，这也是以前老师讲过但考试用不到的东西，他没觉得大脑在支配四肢，但是自己的胳膊却抬了起来，拉住了江小鹿的手，略一用力，把她拉到了沙发上，两人肩并肩，紧紧地挨着。

江小鹿一下就不笑了，她腼腆起来，但是并没有甩开于行之的手。

“不对啊，我越想越亏，凭什么我叫你姐姐，你比我小，你得管我叫哥哥……快点儿，叫哥哥。”说着，于行之轻轻用力捏了捏江小鹿的手。

江小鹿羞赧地看了于行之一眼，然后迅速低下头，轻轻地叫：“哥哥~”

这一声“哥哥”，让于行之的骨头都酥了，他感到浑身的血液混合着性激素在身体里胡乱穿行。于行之忽然想到了生物老师说过，激素都是由蛋白质组成的，除了性激素是脂肪组成的，所以古代寺庙里的那些吃素的和尚老道们，平日里摄入的脂肪少，所以一个个都能耐住性子不结婚。

嗐，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怎么总是想那些没用的东西呢。于行之的脑子里蹦出一个小人，挥舞着棒子把脑子中的那些和尚老道驱散开。

这时，外面响了敲门声，于行之赶紧松开江小鹿的手，站起来，扽了扽短裤，绕过茶几，把门打开了。李讴歌双手各拎着一个塑料袋，袋中装着几个一次性饭盒，塑料袋底部已经积满了饭盒中撒漏出的菜汤。后面跟着的王若涵和司雅每人手中拿着一桶饮料。

“快点儿帮我接过去一个塑料袋，”李讴歌焦急地说，“我快拿不住了。”

于行之赶忙接过他左手的袋子，放到了茶几上。

“还搬吃饭的桌子吗？”李讴歌把另一个塑料袋放到了茶几上，问，“还是就在茶几上吃啊？”

于行之：“就在茶几上吃吧，你去拿俩小板凳，让她们仨坐沙发，咱俩做小板凳吧。”

一切准备妥当，司雅先举起杯，说：“祝你们大学生活快乐！”

几人碰杯后，深深地喝了一口饮料。

李讴歌挥舞着筷子，说：“开动！”

于行之拦住他：“哎，哎，我还想说两句呢。”

李讴歌：“哪儿那么多可说的，赶紧吃吧，我都饿了。”

于行之举起杯，对着江小鹿和司雅说：“不行，我也得说一句……我们仨要祝你们俩高三生活快乐，赶紧把这一年黑暗熬过去，以后的道路全都是光明。”

王若涵附和于行之：“说得好……我祝你们俩高三一定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被外界的的压力压垮，我们在大学的校园里等着你们。”

李讴歌也赶紧跟着举起杯：“我得说明一下啊，不一定都是大学，还有我们仨这样上大专的。”

司雅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扫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