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鹤俦停下，这是他的祖父第一次教导他君王之道。

他没有回头，快步的离开了。

他一直以为的事实不是事实，他一直以为的迫害不是迫害，不，不是的，既然母亲是祖父的亲生女儿，那为何会被人毒死？

他一直以为是祖父安排的。

如今看来并不是祖父，那会是谁呢？

是当年的贵妃，如今的贵太妃。

她其实是燕国的细作。

怂恿慕鹤俦的父亲造反，毒杀慕鹤俦的母亲，都是燕国人做的。

此时她正躲在角落里，将慕鹤俦和太上皇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老东西，竟然还留了一招，一直以为他已经完全被她迷惑，故意十几年不理会他唯一的孙子，却原来，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支持推动。

不行！

她要做点什么才行。

既然端州刚结束战争，那么景州也跟着乱起来吧。

于是她马上回去自己的房间写信。

没多久，一只信鸽就飞出了皇陵。

第二天，早朝。

石九的身份，不能瞒。

慕鹤俦避重就轻：“石九的母亲是大魏人，他也是在大魏长大的，朕以为，他当然也算是大魏人。”

然而满朝文武并不买账。

“皇上，他父亲是巫启皇室的人，并不是普通人，皇上必须重视！”

“皇上，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不防！”

“皇上，石九的母亲是大魏人，也只是他自己说的，并没有确切证据。”

“皇上，楚姓乃是大姓，大魏姓楚的人何其多，甚至巫启，燕国也都有姓楚的，如何能证明他母亲是大魏的楚家人？”

“皇上！”

早朝又是不欢而散。

慕鹤俦将所有关于石九的折子全部压在御书房，不予理会。

然而短短两天时间，民间关于石九的流言肆意疯长。

开始有人在街上闹市 ，游行，甚至发起杀死石九的口号。

事情愈演愈烈。

每日的早朝都是争执吵闹。

慕鹤俦的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躁。

身边伺候的宫人们战战兢兢。

唯有谢怀曦还不知道外面的事。

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八，还有两日就是春节了，春节过后就是元宵，元宵过后，她就可以去景州看庭哥哥了。

石九的事情还没有一个完善的处理，景州又迎来了燕国的进攻。

慕鹤俦满面阴郁，在御书房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