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叶云星的心都暖了起来。
他自己都只穿着破了洞的短袖,还关心它冷不冷呢?
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
它想回答他,想说不冷了,可它的声音他根本听不到。
他只是蹲着看了它一会儿,什么也没再说,再次站起身慢慢离开。
叶云星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想到他最后的结局,更难受了。
只是没多久,离开的小男孩儿又回来了,手里拿着木棍。
叶云星:“?”
还没感动完呢,它就被人连根拔起了。
祁琙带着它回到了他那个小小的黑黑的房间里。
然后把它放在了唯一能见到阳光的小窗户边,用一个破碗做了它的花盆。
然后,他看着它满意的笑了,摸摸它的叶子:“小草草和我做朋友吧。”
叶云星感受着他手指溢出来的暖洋洋的气流,轻蹭他手指。
好吧,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你也是我第一个朋友哦。
反正草嘛,长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那之后,叶云星就陪在了祁琙身边。
可让它失望的是,它并没有带给他幸运。
因为那天挨打伤口发炎,这里的人也不给他看医生,他发烧导致双眼失明。
剧情一直在朝前,叶云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尽苦楚。
眼睛看不见了,腿也有问题,他待在这个小小的黑黑的房间里,几乎不再出门。
每天只望着它的方向发呆,有时候会摸索着走到窗边,轻轻抚摸它的叶子。
他10岁的时候,祁家人来老宅祭祖,祁琙的父母也来了,包括他那个弟弟祁望。
可他父母并没有来看他一眼,他们早已经忘了他。
倒是那个从没见过哥哥的祁望带着一堆孩子来找他,眼看着祁琙又脏又臭还是个残疾,他脸色很不好,“你就是我哥哥?”
七岁的祁望嫌弃的哼了声:“难怪妈妈一说起你就说晦气,你不配做我哥哥。”
祁琙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没有焦距的目光落在窗台那方。
看出祁望对祁琙的态度,跟着他来的那些孩子便欺负起祁琙来。
房间里过于穷酸破烂,有人顺着祁琙看的方向眼尖的看到窗台上长得格外翠绿的幸运草,走过去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拎起破碗,“这瞎子还种着棵野草呢哈哈哈哈。”
叶云星在被拎起的那瞬间就火了,用她听过的小说里骂人的话用力骂着:你才是野草,你才是瞎子,你是蠢货是笨蛋是不要脸的小贱人,把你的脏手臭手给我拿开——
可惜不管它怎么骂,也没人听得到。
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他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名贵品种吧哈哈哈。”
“野草配杂种,绝了嘿嘿。”
祁琙虽然看不到,却在那人拿起碗的时候朝着声音来处疯狂的扑了过去,“别碰它——”
“想要你的野草啊,来来来,抢到了就给你哦。”
他们围着祁琙,像逗野狗似的用幸运草逗弄着他。
叶云星心痛又心急。
它忽然就恨自己现在只是一棵草,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帮他。
这些坏蛋,等它修炼成人了它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碗被人扔在地上,碎了。
祁琙跪趴在地上,凭着对声音的判断摸到了他的幸运草。
刚把幸运草握住,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后背。
他彻底跌爬下去,却把幸运草护在自己的胸前,不让它被踩到被碰到。
为了不压到它,他甚至不敢用力趴在地上,不管别人怎么打他,也用手臂撑起小小的空间。
直到有人一脚踹了他的头侧,他闷哼了声,手臂力道松懈朝下压了压,可很快他又强撑起来。
颤抖的指尖不断的轻抚着幸运草的根茎和叶子,怕它被碰坏。
不断的小声跟它说话:“草草别怕,别怕……”
那群小孩儿笑话他:“他脑子有毛病吧,竟然跟野草说话?”
祁望也觉得丢人,反正也打够了,便带着一群小孩走了。
幸运草始终被祁琙护得好好的,没受半点伤害。
祁琙却因为这次被打失去了左耳听力。
就好像书中说的,生来被弃,3岁断腿、6岁瞎眼、10岁聋耳。
接着,18岁瘫痪在床,21岁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