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燎摇头道:“对于武安君而言,这只是小败。”
“但对于我大赵而言,却是十余万青壮埋骨沙场,数十万子民垂泪悲哭!”
李牧愤怒的说:“战争,就没有不死人的!”
“大王与相邦既然主动掀起了此次战争,就理应做好诸多大好儿郎因此战而亡的心理准备。”
“更要做好此战战败,甚至是大败的心理准备!”
“虽然本将遭逢小败,令得十余万将士战死。”
“然,本将已然做好布置,秦长安君也果真如本将所料一般奋力突进。”
“只待时机一到便可包围秦军,围而歼之!”
“大王只需要给予本将些许时间,本将自会为大王带去一场大胜!”
李牧已经做好了前期布置,编织好了他的包围圈。
他只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嬴成蟜顺其自然的攻破符山,而后冒进的机会。
便有希望全歼嬴成蟜所部,为赵国斩获一场大胜,甚至是除去一心头大患!
但现在,赵国的王却要亲手斩断这份希望!
而理由,竟然是可笑的伤亡。
如果惧怕伤亡的话,那就莫要轻启战端啊!
然而面对李牧的愤怒,赵燎只是将缣帛举高了些许,怒声喝问:“武安君,王令在此!”
“汝莫不是意欲谋逆作乱乎!”
“仓朗朗~”
赵燎身侧的一众侍郎齐齐拔剑出鞘,对准了李牧!
与此同时,任游等一众赵将也齐齐拔剑,将李牧护在了身后!
“都放下兵刃!此地乃是在我军阵中,四周皆是我军将士,尔等若是胆敢乱动,立斩之!”
“尔等意欲做甚?随武安君一同作乱乎!我等若死于此,尔等家小皆当为尔等此举陪葬!”
眼见侍郎与将领剑拔弩张,赵葱赶忙上前:“都冷静!”
“武安君,息怒!”
“朝中只是对武安君此战布置多有疑惑,需要武安君亲自回返邯郸城解释而已。”
“昔先王也曾罢武安君主帅之位,最终还不是再令武安君出征?”
“本将只是暂代武安君主帅之职。”
“暂代而已。”
“待武安君回返邯郸城解释过后,这主帅之位依旧是武安君的!”
赵葱的态度极尽诚恳,甚至可谓谄媚。
与嬴成蟜对战这么危险的活儿,谁爱干谁干!
反正赵葱是不乐意干!
李牧怒声厉喝:“本将在意的是主帅之位乎?”
“本将在意的是战机!”
“诸多袍泽用命为本将争取的战机,只因大王的猜忌便尽数沦丧。”
“此战过后,秦国势愈大,我大赵势愈弱,再寻战机难上加难!”
“昏君!”
“大王实为昏君也!”
赵燎等所有侍郎的剑都抬的更高了几分,嘶声爆喝:“武安君,汝放肆!”
“胆敢言说大王为昏君?若非要押解汝回返邯郸问罪,本官立斩汝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