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曜辰站在门口看着棕色门板打开，门内站着的苏沉商因为刚睡醒还顶着鸡窝头，刚想说话，关门声就在面前响起，过了几秒，门又被打开一条小缝。
尹曜辰看向那道小缝说：“早上好，沉幺。”
“嗯，早上好，曜辰。”苏沉商的声音从小缝中透出。
苏沉商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烫的要命，靠在门后用双手扇着风给自己脸降温。
尹曜辰在门口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换好衣服，我们去吃早餐。”
“嗯，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换。”苏沉商透过门缝看向尹曜辰。
“我在楼下等你。”尹曜辰抿着唇，还想开口说什么，“昨天”
苏沉商立马打断他说：“我先去换衣服，你在楼下等我。”
尹曜辰见苏沉商不想提，只能转身离开苏沉商房间门口。
苏沉商从门缝中看着尹曜辰离开的背影，把门关上，跑到行李箱面前拿出要穿的衣服进入卫生间。
楼下，尹曜辰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不断地看向楼梯的方向，直到穿着白色羽绒服和深灰色牛仔裤的苏沉商下楼身影出现。
“我我好了。”苏沉商脖子上戴着白色围巾，围巾把整张脸遮住大半，手上拿着一顶黑色毛线帽和黑色耳罩，身后背着淡蓝色背包，支支吾吾地说，“可以去吃早餐了。”
尹曜辰看向面前只露出眼睛的苏沉商，站起身把一旁沙发上的背包背上，“嗯，去吃早餐。”
苏沉商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看向别墅外，别墅外天空蒙蒙亮，挂在屋檐上的灯珠还没有熄灭，银装素裹，如同童话世界中的情景。
苏沉商看着面前没有戴毛线帽的尹曜辰说：“你没有戴帽子吗？”
尹曜辰眼神一怔，回过神后微笑着看向苏沉商，“昨天晚上不小心丢了。”
“那”苏沉商看向尹曜辰，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向下摆了摆示意，“那你低下头。”
尹曜辰顺从的把头给低下，看着苏沉商踮起脚尖。
“这个给你了。”苏沉商用手撑了撑手上的毛线帽，把帽子戴在尹曜辰头上，伸出手抬起尹曜辰的下巴，踮起脚，帮尹曜辰调整着，“很合适，也很好看。”
尹曜辰看向头顶没有帽子的苏沉商问：“那你呢？”
“我还有。”苏沉商从包里掏出另一顶尾巴上有圆球的白色毛线帽和耳罩戴上，“你那顶是新买的，我怕这顶丢了放着备用的，刚刚看到你走的时候耳朵有点红，所以把这顶新的拿出来了。”
尹曜辰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沉商，“谢谢。”
“嗯，不客气。”苏沉商踮起脚把手上耳罩给尹曜辰戴上，“不叫哥哥他们吗？”
“他们不准备去玩漂流。”尹曜辰看着苏沉商，“等下漂流完在集散中心等他们。”
“好吧。”苏沉商低头看着自己脚尖。
尹曜辰看向低头的苏沉商问：“你很害怕和我一起出去？”
苏沉商急忙抬头，二人四目相对间，耳边又想起梦中尹曜辰低醇的声音，慌忙地伸手把围巾往上拉了几厘米，遮盖住脸上的红晕，“不是。”
尹曜辰抿着唇看着苏沉商，“沉幺，昨天”
“我们先去吃早餐，曜辰。”苏沉商看向窗外打断尹曜辰的话。
尹曜辰想握住苏沉商的手，却被苏沉商后退给躲开。
苏沉商把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慌忙向门口走，“走吧。”
尹曜辰在心中默默叹气，回头看向沙发，直到两人走出别墅时，苏沉商都没有发现在沙发角落里躺着的那一顶黑色毛线帽。
苏沉商和尹曜辰吃完早餐，前往漂流的大巴等在度假村门口，两人登上大巴车时，车上已经坐着很多人，车内很安静，大多数人都在补眠，空出来相邻的位置不多。
“这是你常吃的那款。”坐在座位上的尹曜辰从背包里拿出晕车药递给一旁坐着的苏沉商，“我跟承清要了药的包装盒图片，刚好度假村里的药店有。”
苏沉商打开包装盒，把含片含在嘴里，隔着墨镜欣赏起窗外的雪景，“谢谢。”
尹曜辰侧身看向苏沉商，沉默一会儿抿唇小声说：“沉幺，从昨晚到现在你连多余的话都不愿和我说了。”
“我。”苏沉商对上尹曜辰戴着墨镜的眼睛，墨镜遮住的部分与梦中发带遮住的部分重叠，脸颊上浮现出红晕，急忙把头转开看向窗外，“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觉得”
“沉幺。”尹曜辰语气里带着些许生气。
苏沉商看着尹曜辰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两人只能沉默着对视，最终尹曜辰把侧着的身子转回，把毛衣领子拉高遮住下半张脸，赌气似的双手抱胸闭上眼。
“曜辰，我昨天”苏沉商犹豫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解释。
尹曜辰直接打断，伸手把身前放着的羽绒服拿起遮住身子，学着苏沉商昨天的样子，赌气说：“晚了，我现在不想听。”
苏沉商见尹曜辰的样子，只好作罢，两人都沉默着，气氛降至冰点。
大巴缓慢地开在路上，路上景色很美，天空已经完全亮了，松树的枝丫上挂着白雪，苏沉商却无心欣赏。
苏沉商看向头朝自己闭眼不说话的尹曜辰，漆黑的墨镜挡住尹曜辰的眼睛，呼吸绵长，看上去睡着了。
转头看向窗外是绝美的雾凇景色，苏沉商看的正入迷时，就感觉自己手腕上的衣服被人拉着，右肩膀上微微一沉。
苏沉商低头就看见尹曜辰盖着的衣服右边滑落，左手的手指拉着自己手腕上衣服的一角，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苏沉商稍稍侧身，伸出左手想拉起尹曜辰滑落的衣服给他重新盖上，尹曜辰就把头从自己肩膀移开。
“你醒了？”苏沉商看着尹曜辰坐起身，“睡的还好吗？”
“我没有睡着。”尹曜辰坐直身体，目视前方椅背，沉默片刻后看向苏沉商，“我一直在等着沉幺跟我说话。”